文宣皇帝便是靖宁宗,文宣五年,离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年,这么重大一件案子,涂兴安自然听衙门里的前辈们说过。
但他没想到,这个除了美貌惊人、其余皆不惊人的一个小小民女,竟然知道这一段秘闻。
谁敢说大靖朝的先帝们说得不对?涂兴安肯定没这个胆子。
卓北也是暗暗震惊,不由对何元菱刮目想看。
但涂兴安亦是他同门师兄,不能让人家太难看,于是卓北道:“事从紧急,亦可以破例。既然周向文无法前来,由何姑娘代为申诉递状,也行得通。涂师兄,对吧?”
涂兴安哼一声,转过脸去,恢复了后仰的姿势,继续抠他的鼻子。
终于等何元菱这边说完,卓北也已经纪录完毕,何元菱问道:“不知申诉之后,几日内会重启审理?”
卓北道:“姑娘申诉的案件,所涉之人为阳湖县典史,需得报由省通政司衙门,获准后我们会签重审令,派人前往阳湖县督查重审。”
听上去还有点复杂,何元菱略一沉吟,问道:“七日之内能重审么?”
卓北还未说话,涂兴安已跳了出来。
“七日?姑娘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省通政司衙门那是什么地方?出纳帝命,通达下情,那是千头万绪皆在一处。你这小小的民间案事,能报通政司衙门已是天大的福分,还好意思提什么要求,回家候着吧,啥时候传你和周向文去县衙,啥时候就是重审了。”
卓北一看,涂师兄这说话也太冲了。正要开口打圆场,何元菱已是柳眉倒竖。
她豁地站起,冷冷地望着涂兴安。
“百姓申冤、衙门办案,此乃应尽之责,涂主簿竟用‘福分’”二字,未免也太高高在上,将职责当施舍了么?”
涂兴安一脸贼眉鼠眼,此时更加不堪。
“我话便说在这儿,你这申诉,就算报上去,七日内我也有法子叫它下不来,你不信就试试,谁硬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