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向公堂走着,都无须动用手里的武器,所到之处,百姓们自动分开,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无数目光落在何元菱身上,人们好奇地打量着她,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她。
“这位姑娘好生美貌,就是她去省里替周家告状的吗?”
“瞧着年纪尚小,竟如此厉害?”
“瞧她昂首挺胸的模样,一看就非一般姑娘。怕是个狠人。”
“这要是把包典史都给扳倒了,这姑娘要写到县志里头去了吧?”
“咦,这不是‘说书小娘子’吗?”
“说书小娘子是什么,你认识她?”
“她在余山镇说书,全镇上到八十,下到三岁,没有不认识她的。”
“啧啧,小女孩就抛头露面去说书,够豁得出去。”
人群里有小媳妇不服气了。
“你这话就没道理,什么叫豁得出去。男人能说书,女人就不能?”
“那自然,女人就该在家乖乖呆着,出来没的惹事。”
小媳妇一脸不屑,朝公堂努了努嘴:“在里头跪着的难道不是男人?说得好像男人出来就不惹事似的。”
“就是。”“说得对!”“臭男人!”一大堆大婶大妈小媳妇,纷纷表示赞同。
何元菱跟在衙差后头,自信从容地走着,全无面对官司的惶恐,而身边这些话语也悉数飘进她的耳朵。
她很欣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意义。
她不仅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何家、养活奶奶和弟弟,还可以让大靖朝的女人们,有扬眉吐气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