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立刻有别的老主顾嘲笑他:“张老,您老小心次元宵,把自己的牙都给粘掉喽。”
“不妨不妨,掉了牙,小老头我再长一颗出来便是。”
一时间,元宵摊子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昭庆听他吹得这般神,也勺起一个元宵塞进嘴里,初入口,先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却不苦,这转瞬即逝的药香味立刻被铺天盖地而来的芝麻香甜浓郁的气息给盖过去了,白色的元宵里头是芝麻,那其他的呢?
昭庆的座位比较靠近摊主,她伸长脖子便能看到摊主在里头现做五色元宵,五团颜色各异的面团,边上放着馅,那摊主一双修长、洁白如玉的灵巧手上沾满了面粉,手指一翻,一裹便是一个大小恰到好处的元宵——最值得惊叹的是,这元宵的大小居然还差不多,可见此人的双手何等灵巧。
昭庆低下头,又拣了赤褐色的元宵塞进嘴里——里头是核桃,外头裹着的皮子不知道掺了什么,恰好抵消了核桃的涩,衬得核桃香越发浓醇。
黑的里头是酪,黄的里头是花生,青的里头药味最浓,却不让人生厌,而且昭庆也尝不出里头的馅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一会会,这五个“健脾消食”的元宵,就给她吃下肚了,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摊主,还有么?”
“一人一碗,不多卖。”摊主手上的活计没有停下来,手眼一体,却有空回答昭庆的问题。
昭庆有些不甘心:“那,许我外带给家中长辈尝尝么?”父皇一碗,母后一碗。
摊主停下手,抬起头来,他脸上带着青鸾面具,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下半张脸却是肤色洁白,薄唇浅红。
他微微侧头,用下巴指了指边上的牌子,上书:一人一碗,堂吃十文,外带十两。
……抢钱啊这。
这五彩元宵确实是新奇有趣,又好吃,但是十两到底过了,是她小半个月的胭脂钱呢。
而且她出来的时候,带了几吊钱,却没有带银子,更别说二十两的巨款了。
“为什么,外带要十两啊?”她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