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位身着碎花雪纺连衣裙的中年女子,笑着走了上来,她在看清来者后,很是惊讶的愣了一下,疑惑的扫了一眼朗青鹤,旋即将目光定格在顾宣朗身上,浓妆艳抹的脸上立刻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儿婿你怎么来了,这有事电话里聊不就成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看你都给青鹤打了多少遍电话了,也没见你俩说清楚,今天咱们就好好聊一聊。”顾宣朗手上轻轻一用力,就将朗青鹤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因他和朗青鹤的互动而白了脸的朗母身上。
在朗母的认知里,顾宣朗应该很讨厌朗青鹤才对,可刚刚他们两人的互动,让她觉得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许会更好,这就证明朗青鹤以后离婚会得到更多的财产。
朗母仍旧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她以前就听说顾宣朗狂妄骄纵,从不把人放在眼里,所以她才很少出现在顾宣朗的面前,但如今顾宣朗的突然出现,她一时间还是有些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眼尖的发现顾宣朗脸色很是不好,同时也明白了顾宣朗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立在顾宣朗身旁冷着脸不说话的朗青鹤,眼珠子一转开始笑着解释起来,“青鹤这孩子从小就不善于表达,每天都是闷着不说话,我打电话就是想让他在那好好跟你过日子,没别的意思。”
“呵,青鹤是和我结的婚,我自然会领着他好好过日子,这还用得着您每天打电话叮嘱吗?”顾宣朗冷冷的笑了一声,“青鹤住院的时候,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打来的电话也只是说些没用的东西,从来不关心他,您还有什么勇气继续骚扰他?”
“这……”朗母很意外朗青鹤连这些话都和顾宣朗说,她略微不满的瞪了一眼朗青鹤。
这个孩子表面上看起来听话老实,实际上就从来都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过事,每次都会用各种小伎俩对付她,如今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小子肯定又在使什么坏。
顾宣朗却不痛快了,他在朗青鹤开口前,将朗青鹤护在身后,“您瞪青鹤做什么?与您对话的一直是我,我说错什么了您可以大大方方和我说,欺负他算什么本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以前知根知底的邻居,纷纷笑那一贯嘴上不饶人的朗母遇到了个狠角色,更有不少不知情况的吃瓜顾客被顾宣朗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放下东西匆匆离开了超市。
朗母嘴上斗不过顾宣朗,沉默半晌就开始抹起了眼泪,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抹头油打领带的中年男子,迈着匆忙的步子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看戏似的顾宣朗以及满眼不屑的朗青鹤,十分配合的抱住了朗母,声音里带着心疼,“孩儿他妈,你怎么又哭了?我刚才还在叮嘱你,别和孩子动气,孩子那都是不懂事的。”
“哎,您先等等,什么叫不懂事?难不成什么都听您的安排就算懂事了?未免有点可笑。”顾宣朗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棱角分明混血感十足的俊脸,因为自己刚才的笑容多了几分痞气,玩味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冰冷。
中年男子愣了愣,与朗母用眼神交流了许久,才继续笑着说道:“儿婿啊,我是青鹤的继父,我叫何建国,咱们都是一家人,都少说两句,我想我们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和你岳母打电话给青鹤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帮衬帮衬咱们家。”
“咱们家是开超市的,最近咱们家旁边又开了一家超市,因为蔬菜货源好直接抢走了咱们家的客户,我们想着也和那家农副产品公司签约,可他们要的价太贵了,咱们哪里负担得起,你岳父就四处打听蔬菜的原产地,才知道是咱们自己家农场的,我这高兴坏了,就想……”朗母顺着何建国的话解释了起来,却越说越委屈,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随即将矛头指向朗青鹤,“哪知我打电话过去,就迎来我亲生儿子的冷嘲热讽,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还让你来到我这兴师问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有这么对亲妈的?”
“那这还怪我咯?你打电话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朗青鹤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给了顾宣朗一个眼神,主动走上前来,当着众人的面把通话录音放了出来,故作委屈的样子反驳道:“你打电话让我家农场为你们提供蔬菜,还说自己没钱,让我给最低价,我就说了我家农场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就开始骂我不向着你,你先前怎么对我的,自己心里不清楚?还想让我把你供起来?你有那资格吗?”
这通录音一放出来,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他们各个神色鄙夷的看着朗母与何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