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青鹤很意外顾宣朗会这样顺着自己,一时间他直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养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四处乱撞,撞得他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次昏倒的时候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如果真是那自己可实在是太脆弱了,想当初他被绑架的时候也都没有现在这样娇气……
一想到自己的曾经,朗青鹤心里的小鹿突然消失了,他也不再发懵了,他的脸色逐渐凝重。
就连旁边一直默默观察未作声的顾宣朗也跟着担忧起来,他伸出手按住朗青鹤那已经开始发抖的手臂,“青鹤,你怎么了?你这只手上还打着针,你要小心。”
朗青鹤微微侧过头,对着顾宣朗点了点头,想要告诉顾宣朗自己没事,可就在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这种颤抖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就好像是身体对于那段回忆所做出的本能反应。
“青鹤,你怎么了?”顾宣朗被吓了一跳,他长腿一跨坐上了病床,心疼的从侧面抱住了朗青鹤,并将朗青鹤输液的手让了出来,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朗青鹤的脑袋,就像是在给小动物顺毛,“你怎么了?要不我叫医生过来。”
“不,不用,我……”朗青鹤急忙摇了摇头,似是要向顾宣朗解释,匆忙的抬起头,看向双眸已经盛满了担忧的顾宣朗,小声解释着,“我……我是因为回想到了之前的遭遇,身体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你不用去叫医生,他们帮不了我什么。”
顾宣朗感受着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但他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怀抱,仅是静静的抱着朗青鹤,仿佛这样自己的心就不会像刚才那样突然去痛,突然去害怕,他收紧自己的怀抱,闷闷地来了一句,“那好吧,不过你如果哪里难受了,一定要和我说。”
“嗯。”朗青鹤是第一次被顾宣朗这样抱着,他除了害羞之外,居然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就好像漂泊在外的小舟终于找到了港湾一样,使他刚才还在战栗的神经得到了强有力的安抚。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丢脸了,而且还都是在顾宣朗面前丢的,他不喜欢自己这样柔弱,更不喜欢永远屈服于自己当年的恐惧之下,他记得顾宣朗曾经对自己说过,过去的只能是过去,他要勇敢面对才行。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朗青鹤抬起自己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轻轻的放在横亘在自己腰间充满力量的手臂上,他眨了眨眼,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宣朗哥,我以前丢失过一些记忆,医生说我对那段记忆太恐惧,才会选择性遗忘。”
“嗯,我都听医生说了。”顾宣朗感受到怀里的人一愣,随即伸出手揉了揉怀里人的脑袋,他并没有因为那是朗青鹤的痛点,而选择闭嘴,他已经猜出朗青鹤有可能已经找回了丢失的记忆,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青鹤,你是记起了什么吗?”
“是的,我以前只知道我的爸爸是在救我的途中死去的,如今我已经记起详细过程了,爸爸是突然和那四个绑匪起了冲突,头部和腹部受到重创,在我面前失血过多而死的,我拼命的想要堵住他那两处不停流血的伤口,却……”朗青鹤说话的声音虽然很稳,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有几分颤抖。
顾宣朗紧了紧怀抱,没有再说话,他想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因为他八卦,而是如果他什么都知道,就能更好的保护朗青鹤,就算保护不了,起码也不再是朗青鹤一个人去面对黑暗了,他收回思绪温柔的问道:“那你觉得你认识那四个绑匪吗?”
朗青鹤摇了摇头,“那四个人都是蒙着脸的,就连说话都是故意变化了声音的,我仍旧猜不出他们究竟是谁,而且后来我听警察说,那四个人其中的三个,不知在逃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三个人摔下了山崖没有抢救回来,而另一个也被吓得变成了疯子,证词都说不出来,更可气的是,那几个人都是外地人,家里对此事都是完全不知情,一点线索的没有。”
“不过我回忆起一个最重要的信息。”朗青鹤在顾宣朗哼了一声示意自己说下去的时候,继续说道:“我在逃跑的时候,那四个人其中的一个曾经说过,合伙人不让他们动我一根指头,这就证明他们身后还有着幕后主使,而且那个被称为合伙人的人好像还很看重我的安危。”
顾宣朗没有经历过绑架事件,但他也看了不少关于绑架的影视作品,每部作品上绑匪都是穷凶极恶的,就算他们为了钱而保住人质的生命安全,好像也不可能说出朗青鹤刚才所叙述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