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程思稷20岁,过早地掩人耳目,学会抽烟。
亦过早地深埋心思,做一个符合父母期待的程家人。
江新停往后退了一步,牛筋的鞋底在瓷砖上磨出响声,程思稷抬眸看过来,面部还保持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带一点凶。
江新停有点想哭,但很快程思稷将烟在墙上摁灭,复露出招人喜欢的温煦的笑。
“你怕我?”
江新停上前几步,瞪着眼:“谁怕你?”
程思稷脸上的笑意扩大,冲他抬起手,江新停下意识闭眼躲避,脖颈向后错,挤出一线双下巴,可干燥的指腹贴过来,只在嘴角轻轻擦拭了一下。
“松鼠鳜鱼的糖汁。”程思稷说,用的是获悉他惧意的语气,只是对他的嘴硬并不揭穿。
程思稷指尖还保持碾的动作,又从他身侧路过去洗手池洗手。那双手棱角分明,手指穿过涟涟水幕,指骨上的高光愈发清晰。
再牵上来时,变成洗手液的薄荷香气。
“烟的味道很好吗?”他的手指像活鱼一样在对方宽大的手掌里游,奋力摆腿跟上程思稷的步伐,又扬起脸问,疑心这个东西被他闻到的和被程思稷吸进去的并不相同,“老师说,不应该抽烟。”
“你老师说得对。”程思稷说,“烟很苦,很辣。”
“那你为什么要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