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停抿抿唇,只说出一句:“回家吧。”
程思稷就站起来,好像一直在等这句,给他一个不算台阶的台阶。这一起身,就看出醉态来,实在是步履杂乱。
江新停撑住他腋下,将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并带走,由不得他跟包厢内的其他人礼貌道别,程思稷已经浑身酒气、意识不清地夹着他往外走。
到车旁小丁下来帮忙,将程思稷塞进车里,江新停也跟着坐进去。
路过一个水坑,车辆剧烈起伏,程思稷本来仰靠在椅背上,忽而一歪,沉到江新停的肩上。头颅不时往下滑,又变成拱进江新停的怀里。
江新停就分出一只手掌托着他的下颌,托了一会,霓虹投进来,看清他眉间还蹙着,又用手指去抚,怎么也抚不平。
程思稷又动一下,眉间褶皱更深几分,呻吟着说:“胃疼。”
本来就有胃病,还去喝酒,还是这种完全不顾惜身体的喝法。
平常清醒的时候,程思稷几乎不会表露自己的不适,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倾诉自己的脆弱。江新停把掌心盖在程思稷的胃上暖着,再往上一点似乎隐约能收到心跳传来的单薄跃动。
这个一贯独当一面的男人,此时伏在他的怀里,毫不设防,江新停心里跟着又疼又软,他摸着程思稷的头发,很轻地揉一揉。
再多委屈都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