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知现今为官之道,最忌不孝,既然母亲都要亲手毁儿子前途,儿子何不先行告老还乡以保圣上英明?!”

“你!你!!你!”沈秦氏捂着胸,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你少拿圣上吓唬我!”

“我是圣上钦点的金科状元,若我传出不孝父母,苛待妻子,母亲岂不是说在圣上有眼无珠?那时候不仅仅是我,我们整个沈家都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沈浪一边说,一边不停给薛云碗里夹着菜,“母亲,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想好了!”

沈秦氏心里堵了一口气,她虽是一届村妇可这些日子下来,她当然听说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若是因为她的胡言乱语得罪了陛下,那现在的这一切....

沈秦氏恶狠狠的瞪了眼沈浪身边的薛云,“是不是这扫把星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么顶撞娘!?”

沈浪没接话,反而转口道:“母亲,儿子接您跟哥哥嫂嫂过来是来享清福的,趁着云儿现在年轻,以后家中琐事就教给云儿打理,让母亲多陪陪父亲,您二老享享清福。”

听到这儿,沈秦氏才反应过来沈浪的意思,“你想让这个小贱蹄子夺我掌家权!?”

“母亲会错儿子意了,母亲常说儿子不孝,儿子昨夜好好深思了一番,觉得定是府中琐事分去了母亲心神,让母亲劳心费力,所以才决定让云儿暂时打理家中琐事。”

沈浪一席话说的漂亮,就是在坐的所有人都挑不出问题。

沈秦氏还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一旁的沈父给摁了回来,“够了!你常说三媳妇儿不顶事儿,现在人家来帮你做事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秦氏对沈父的呵斥不屑一顾,“你个乡下汉子懂个屁!?要不是我的朗儿!你以为就靠着你这两个泥腿子儿子能有今天的日子!?”

沈浪在一旁看着,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沈父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家汉,心里面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原主的两个哥哥自然也是随了沈父的性子,但听沈秦氏这一番话,似乎别有意味。

原主的记忆里只记得沈秦氏曾经是当地土财主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后嫁给了沈父,可现在看来,原主上面的两个哥哥并非是沈秦氏所生。

难怪!难怪原主之前的记忆里只有沈秦氏,秦莲,别说两个为他劳心劳力的哥哥哥嫂嫂,就是连沈父出现的次数都极少。

沈浪在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还真是狼心狗肺的一家人呐。

沈秦氏现在的心思不难猜,以前过苦日子的时候,全家靠沈浪翻身,所以才忍气吞声的将就着两个继子。

而现在全家都靠着沈浪,所以沈秦氏的底气又回来了,再加上前些日子跟贵太太们相处的多了,那些自私自利的算计,手段也全都死而复苏了。

眼见沈秦氏还要咄咄逼人,沈浪立刻截住了话头,“儿子能有今日大哥二哥劳苦功高,这些儿子都记得。”

沈秦氏狠狠的剐了眼总是跟她唱反调的沈浪,对薛云阴阳怪气道:“我倒是有心教,就是不知道你媳妇儿认不认得字还是会事儿?!”

薛云看了眼沈浪,再想到刚才沈浪的极力相护,福身不卑不吭的应道:“母亲不必忧虑,儿媳家中年岁已到主母就会托嬷嬷教授管家之事。”

说完还对沈浪福了福身,“还请相公放心,云儿定不负相公所托。”

沈浪颇为赞赏的看了眼薛云,虽然常年在深闺受主母打压,可这察言观色的本领着实得了他的心。

既然她知晓他的用意,后面的沟通也就顺畅的多。

毕竟他还真的担心自己养成一个未成年的女秘书,要消耗他多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