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轻笑一声,对傻的可爱的系统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而感到好笑:‘没人能够忍受他人撼动自己的地位,向我这样的俗人,又如何能够例外。’
那些人让他受到的耻辱,为了行事暂且低头的委屈,只要他能够活着回来,早晚会一一的,连本带利的讨回。
白舒的手指在比他身形稍大一些的旧甲上划过,至于他们能不能回来,答案其实并不重要。就像他之前说的,若是他死了,哪里还管得了他死后的汹涌波涛与尘世起伏。
至于现在,他相信当一人个看到了希望的微光,无论多么艰难也会抓住这抹缥缈的希望,竭尽全力的活下去——更别提白舒还向他们勾勒出了一副极为美好的未来——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未来能够无忧无虑的长大,快乐并且幸福着呢。
‘我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似是能够听到系统的犹豫一般,‘我只是忽然意识到,两千年前和两千年后,我的家国,不是如今的战国。我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尚且还不是这一片分裂却也融合的土地。’
这不重要,却也很重要。
‘说我疯了吧,但我想要他变成我熟悉的那一片土地。’手指最终停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这是廉颇离别之前送给他的礼物,按照这个年代的说法,应该是出师礼,‘我忽然想到有一种说法,说当年秦乱,是因为秦国三十万大军驻守北方,挡住了匈奴无暇顾及中原。’
然后他就忽然有了个疯狂到可笑的猜测——若嬴政与他一般,要的从不是一时江山呢?
如果嬴政要的是这千秋功名呢?
【你希望那些士兵会为了他们的家人,爆发出以一敌二的战斗力?】系统绕开了这个令人伤感的话题,【但是你又如何知晓,他们会回来,心甘情愿追随于你一并赴死?】
解散的时候,白舒告诉所有士兵,此次出征或许是十死无归,所以他不要求士兵一定要随他出征,就算是不愿来也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雁北同样需要守将,他们不过是一直在临死关头欲图反抗的敢死队。
只是若愿意随他,便抛弃性命追随于他,再也不要回头。
‘因为这里是他们的故乡,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全部。’哪怕这片土地不是两千年后的种花,可两千年后的血脉,却是源于此处。那些骄傲,那些坚毅,皆是继承自祖先,深埋于骨髓从未改变的。
拉走一个不算亏,拉走两个便是赚,就算是搬砖步O枪,也绝不能容许自己的家国被人践踏——敌人在改变,可对敌人的心从未动摇。
【那你要如何做?】知晓劝不动宿主,系统只得另辟蹊径,【说要突袭夷狄,你总要有个规章想法吧?】
‘这个,也没有。’少年最后理了理铠甲,从榻上托起了头盔,罩于头上。
【没有?!】
‘能有什么想法,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听说过么。’他轻描淡写的将血腥之事盖过,‘自我之前,从未有中原人绕过草原与匈奴大军突入虏庭,在我之后,更不会有人放着数十万人的镇子不守,一定要敌人付出代价。’
系统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