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紧皱着眉头,轻轻搂着他的肩膀。
“你觉得我是先冻死……还是先饿死……”都这个关头了,他还有闲心拿自己寻开心,真不知是心大,还是故意说给那人听。
“死不了。”岐安从他镇静冷漠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是自嘲,也是嘲笑这人冷漠无情,没有一点人的样子,木头晒了太阳都还会有余热,而他,大概就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
“燕漓,我有时候挺怕你的。”
男子没说话。
“我自记事以来,就常常做一个噩梦。”他往燕漓的怀里又缩了缩,继续讲道:“我梦见一把雪白的长剑直直地插进了我的心口。”
岐安察觉搂着他肩膀的手动了一下,心里竟有些畅快,原来一个梦境也能动摇他几分。
“说来不可思议,我竟然能清楚地记得那把剑长什么模样,你想听么?”
燕漓终于开了口,“你不舒服,少说点话。”
岐安压根不在意他想不想听,“那剑约有三尺,剑身宽三指,寒气逼人,剑柄是白玉所做,上面刻有一个字。”
似乎是为了吊起燕漓的胃口,他故意停在了这个地方,然而燕漓并未给他任何反应。
“那剑刻有一个‘漓’字,与你的‘漓’字是同一个。”
让他有些失望的是燕漓依旧不为所动,就连最不会骗人的心脏都还是跳动得那么平稳。
其实那剑上根本没有刻字,剑柄上镶的是一圈金云纹,说是刻了字无非是想看看燕漓的反应。
但他说自己有些怕燕漓,却也真和那剑有关,“更奇怪的是,我能看清那剑长什么样子,却瞧不清握剑之人是何模样,不过……”
“我总觉得你和他有几分相似,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预兆,预示着你以后会杀了我。”
燕漓往后靠在墙上,喉结一滚,合上了眼帘,“睡吧。”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