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沉吟半晌,终是伸手搭在他的头上:“方才是太傅错了,不该小看殿下。”
“那太傅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可行。”张太傅说着,目光里都带着一股感慨的味道,“今儿下课之后,太傅便去跟圣上禀报此事,倘若真成了殿下便是大功一件了。”
赵元邑翘起嘴角,忍不住高兴了一会儿。
赵元邑跟着张太傅从里头出来之后,赵元祚坐在马上又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他觉得张太傅就是偏心眼儿,而且眼神也不好,要不怎么就偏向了赵元邑了呢?
可让他嫉妒的事儿还在后头呢,赵元邑学马都是张太傅一点一点教的,连怎么拿缰绳,都一遍遍地叫了叮嘱几遍。
赵元祚还记得从前张太傅是怎么嫌弃他们的,如今看到这个,就不自觉地红了眼睛了。
都怨赵元邑。
赵元祚可怜巴巴地掉着眼泪,刚教完赵元邑准备过来教赵元祚的张太傅见状,彻底无语。他摇头一叹:
“殿下可坐在马上的时候,不可如此神情恍惚。”
赵元祚眨了眨眼睛,张太傅怎么来他这儿了?
这蠢样,叫张太傅看得心口都疼。他也认命了,反正再蠢都得教的,身为先生不好偏私得太过:“十八殿下若是将臣在上课之前说的那些再做一遍吧。”
赵元祚:“……”
上课之前太傅说了啥?
这一堂骑马的课,别人玩的都挺高兴,只赵元祚一个人垂头丧气。
趁着太傅没盯着他们这边儿,赵元壬还偷偷与赵元邑说起了赵元祚的坏话:
“他今儿一上午都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板给谁看呢,还真以为自己跟从前一样。”
赵元邑微微一笑:“十八弟还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可我就看不惯他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赵元祚似有所感,遥遥一望,目光便落到了偷讲小话的两个人头上。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在说自己的坏话。先生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这三个人还一直排挤他,欺负他,哼,等好了,他今儿就去皇祖母那儿告状!
赵元壬被人察觉,也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
两边心里都不舒服,临到下课,赵元祚跟张太傅的步子迈得比别人都要急促许多。
赵元祚急着告状,张太傅急着去给赵元邑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