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眼皮一跳,心中了然,慕容女魔头当真是阴魂不散,但此时此刻却由不得二爷不在心里说个谢字。
他脸上仍是一派从容,答道:“愿从军卒做起。”
“哦?这倒不像是高门大阀的做派,既然如此,本将只有一个章程,争权夺利可以,误了军国大事,难逃一个死字!”
刘屠狗咧嘴一笑:“俺省得。”
常兆清点点头,从锦袍袖口掏出一封信札,抬手一抛,轻飘飘飞到刘屠狗眼前。
二爷伸手接住,见信封上盖了朔方将军府的火漆,抬头看向常兆清。
“这种信札,我原本准备了两封,一封如实书写,委你暂领一营校尉之职,没有封号,也不是先登卫。另一封写的是你乃筑基巅峰修为,准你入先登卫当一名甲士什长。既然你愿意从军卒做起,便给你第二封,这位小兄弟也可一并前往。”
说罢,这位在朔方城稳坐头把交椅的军头拱了拱手,独自转身向着城中走去,那个方向比之他身后坊市,灯火明显暗淡了许多。
三人一起看着那个并不伟岸的背影踽踽独行,终于渐行渐远。
刘屠狗咧嘴一笑,与校尉之职失之交臂,哪怕只是常兆清红口白牙未必是真的戏谑之言,仍让他感到一丝遗憾和愤懑。人么,一旦心存侥幸,也就很容易生出这类患得患失的情绪。
好在二爷也非常人,一笑之间便将这种情绪尽数斩尽。
自常兆清现身后始终只听不说的张宝太松了一口气,抬手一引,笑道:“两位请!”
杨雄戟憋了半天,终于可以放开顾忌说话:“这就完了?”
“还想咋的,非要咱爷们儿跟朔方将军撕破脸当街械斗?”
“二哥你当真出身圣人门庭?其实你本名叫做慕容屠狗对不对?”
“屁!”刘屠狗一脚踹出,却被早有准备的杨雄戟这厮灵巧躲过。
被晾在一旁的张宝太轻咳一声,开口道:“老朽说句不当说的话,新任的先登校尉来头颇大,常将军肯让二位入先登卫,未必存了什么好心思,总归不会脱离鹬蚌相争的俗气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