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碑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朔方将军已经十二年没换过人了。”
刘屠狗点点头道:“我这兄弟性子鲁莽,三哥莫要放在心上。”
说话间,三人顺着寨中道路走过一间间绝不精致却肯定厚实的土坯房,路上能看到的人不多,零零散散几个精壮的黑衣汉子在门前和墙根底下或坐或站,侍弄着手中的各色兵刃,偶尔抬头向三人传递来冷漠的一瞥,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堡寨并不大,远远就看见中心一间少有的以石头建筑而成的小楼,形制与边州常见的烽火瞭敌台相同,可以俯瞰整个堡寨乃至堡寨周边。
三人走到烽火台下,就见门洞顶端的石匾上只简单刻了两个字:“先登。”
张金碑朝门口两名守卒点头示意:“新来的,校尉大人可在?”
这两名守卒均在黑袍外罩了一套烂银盔甲,系着黑色披风,腰后斜插两柄长刀,不但穿着与普通军卒迥异,修为更是达到了练气初期。
其中一人从张金碑手中接过朔方将军的信札,转身走进先登台。
另一人同样一言不发,目光只在三人身后的白马青牛身上打转,这两匹坐骑一看就凶性十足,偏偏都没有缰绳。
刘屠狗笑了笑,回头道:“你俩老实些,不要闹事。”
阿嵬打了个响鼻,给二爷做了个呲牙咧嘴的鬼脸,青牛理都不理二爷,有些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
这时进去禀告的守卒再次出来,冷漠道:“校尉大人说了,既是张三亲自带过来的,也就不必见了,两位兄弟归在第三旗下便好。”
杨雄戟把铁戟往地上一杵,怒道:“什么鸟人,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么!”
刘屠狗拦住他,看向张金碑,笑道:“今后还请三哥多照应。”
张金碑笑笑,才要说话,就听那名传话的守卒道:“张三,校尉大人是看你第三旗前些日子折损得厉害,特意将两位兄弟调拨给你,你要明白这当中的意思,今后可要管束好底下的人,不要教这些浑人坏了规矩。”
张金碑淡淡答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守卒脸色阴沉,又看向怒气勃发的杨雄戟,冷笑道:“若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还是不要骑着这样扎眼的坐骑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