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正要继续调侃自家小刀仆几句,就听谭恕咦了一声:“今儿是真热闹,又有客到!”
他闻声抬头,只见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在门前不远处停下,从车上下来的这位,乃是一副大户人家管事的打扮。
瞧见台阶上并排蹲着的三人,这位管事不免一愣,继而目光落在刘屠狗腰间的玉牌上,拱手躬身道:“见过刘都统,小人是敖府家仆,此来是代郑殊道公子送上请帖。”
听到“郑殊道”三个字,谭恕立时精神一振。
敖府管事只觉眼前一花,就见黑鸦都统身侧那个肤色焦黄的半大小子已然站在面前,向他伸出一只手掌,讨要道:“请帖呢?”
到底是出身权相之家,这管事面色丝毫不变,仍是一派从容,见刘屠狗并未反对,这才从袖中取出一封请帖,双手递上。
谭恕一把接过,两脚向前一蹬,很是利索地落回到台阶上,将请帖奉于二爷。
刘屠狗打开看时,就听敖府管事道:“郑公子晚间于凤凰楼设宴,请都统共赏上古天人法剑。”
“赏剑?郑殊道都请了谁?”
“不过数位,皆是与此剑有关之人,都统一去便知。”
刘屠狗心头便是一动,虽说有着春雷剑的因果,早晚要与郑殊道有所牵扯,只想不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此人毕竟也是西湖剑宫的大剑士,如若行事风格与裴洞庭相类,说不得又有一场好斗。
他看向一脸希冀之色的谭恕,笑道:“随二爷走一趟?”
谭恕大喜,单膝跪地行礼道:“谢二爷成全!对了,徐副尉的春草刀气雷意已显,若要勃发,尚缺一个契机……”
“那你就再跑一趟,把徐东江也叫来,顺便知会几个殿主即刻准备,一旦收拾停当,立即拔营南下。”
刘二爷说罢又是一乐:“一个二个想的都挺美,真当郑大公子是开善堂的不成?”
众目睽睽之下,公西小白在白鹿巷曹宅的大门外静候了半日,却终究没能迈过那道并不算高的门槛,其狼狈之状,还要超过被汝南王麾下甲士轰出王府大门之时。
毕竟在许多人看来,公西氏能否熬过西征这个关口,只在曹公一念之间。更别提先前的大朝会上,曹公对公西少主几番斥责诘难,其对落霞公西氏观感之差,早已是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