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接过纸巾擦嘴,因为孕吐,脸色有些苍白。

她摇摇头,声音微显疲倦,“没事,就是反胃得很。”

“你每天都这样吗?”

温然眉心担忧蹙着,要是一直这样,那对身体可是很不好的。

“不是,虽然大多数时候没什么胃口,但我并不是每天都吐的。可能是今天实在没胃口,吃不下。”

“那就别勉强自己吃,过会儿想吃什么,你再告诉我。我让张妈给你做。”温然抬手拍拍安琳的肩膀,她理解安琳的心情,但她现在身子特殊。

“然然,我很担心阿牧。”

之前,当着父母和公公婆婆的面,安琳要故作坚强,把自己的担心害怕统统地隐藏起来。

可现在,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覃牧,她鼻子忍不住发酸。

温然看得心里一紧,温柔地说:“安琳,阿牧一定会没事的。”

“我宁愿那颗子弹伤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安琳抬头望着天花板,强迫自己逼退眼里的泪。

她真的宁愿自己受伤。

也不愿意自己爱的男人受伤。

“你这样想,阿牧肯定也是这样想,安琳,你现在别太难过,怀着身孕的人太过悲伤会影响到你肚子里的宝宝的。”

“我知道,可我真的很害怕。”

安琳不是脆弱的女子。实际上,她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的,更何况,她的性格本来就偏女汉子。

以致于,她活了近三十年,极少流泪。

可今天,子弹射进覃牧身体的那一刻,她的泪水却猝不及防的夺眶而出。

仔细回想起来,她曾经也有过一次,像现在这么害怕,那是覃牧跟着温然跳崖失踪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

那种恐慌从四面八方袭来,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整个人给吞噬……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然然,阿牧之前跟你一起跳崖都没事,这次只是一颗子弹,他一定不会丢下我和宝宝的,是不是?”

也许,再坚强的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再自信的人,也都会有害怕的时候。

安琳也一样,她需要有人肯定的告诉她,她的阿牧不会有事。

温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安琳,“安琳,阿牧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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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温然接到墨修尘的电话。

说覃牧的手术还没结束,让覃父覃母和安琳的父母都先在酒店休息。

安顿好他们之后,安琳坚持要去医院等覃牧手术结束。

温然和温锦,以及景晓茶陪着安琳回医院的路上,温然又问安琳想吃什么。

安琳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