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怡晃晃他的胳膊道,“我真的不怕她,那日她除了说了这话也没说别的啊,反倒让我挑剔了几句,气的要死呢。我们现在住在蔡家哪个敢来招惹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好不好?”
季秋阳看着她,嘴唇紧抿,眼中的担忧并不减少。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来参加会试到底正不正确。哪怕他不参加会试,他们一家老小也能过的很好,可为何他就非要来呢?
“我有些后悔了。”季秋阳闭了闭眼,神情中满是落寞,他看着姜靖怡一字一顿道,“若是考了进士连自己妻儿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我考这进士又有何用?”
“有用,有大用。”姜靖怡看着季秋阳有些丧气的脸顿时急了,“你不当官我敢做大生意吗?我还想跟着你走遍大周,把我们的酒楼开满整个大周呢。”
季秋阳叹气,“可这些大长公主也能给你撑腰,更何况还有蔡大人。”
姜靖怡生气道,“他们再如何与我们娘俩有何关系?你想想,我们为何能住在蔡家?是因为你有真才实学,是因为你品学兼优让长辈喜欢,若不是因为你,我们的人做的再好吃在贵人眼里我们只是厨子是商人,人家凭什么会对我们好?”
她说的急促,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道,“你不是看不出来,蔡家的几位爷虽然做了官,但是能力不够,蔡家也同样需要靠山,需要的是几十年后蔡大人不在之后的靠山,而你和表兄他们有能力有学识,所以蔡大人乃至大长公主看你们也不只是因为惜才。”
“这些你都懂,你都明白,怎么现在就糊涂了?”姜靖怡言辞激烈,似乎从和季秋阳好上之后他们便再无争吵过。
可她没想到仅仅是因为她外出的时候见了一次清平郡主竟让他生了这样的心思,实在可怕。
季秋阳微微垂眸,姜靖怡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懂,但就是觉得失了信心。
姜靖怡道,“我从来不是吃亏的人,但为什么我现在肯吃亏也不与她对上?因为我等着我男人登上高位的时候再来收拾这贱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为何因为这点困难就丧失了信心。你是咱们季家的顶梁柱,没有你我开这些铺子又有何用,自己开间小铺子够咱们吃喝不就成了?”
“你有你的抱负,我也有我的理想。”姜靖怡道,“你想去地方看看大周的民风,我想去大周开遍酒楼,咱们一起为了这目的努力不好吗?别怕什么清平郡主,我出门带着人,她有本事当街行凶试试,我就看看这京城的言官答应不答应。”
她说的太多,觉得有些口渴,斜睨了一眼季秋阳气道,“渴了,给我倒水。”
季秋阳连忙给他斟茶然后递到她手里,“慢些喝。”
姜靖怡哼了一声接过来喝了一口,“凉了。”
季秋阳又忙去给她叫人要热水。
姜靖怡呼了口气没再说其他的,她总得给季秋阳一点时间想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