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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真是个黑心政客啊克鲁普!这两三年看来你父亲没少操练你。”

叫克鲁普的那一位更加得意洋洋,卖弄地说:“瞧着吧!等到那些贱民快要撑不下去时,黑巫之乱也平定了,到时候只要看着情况,将税率定在百分之八十五或者百分之九十,那些没脑子的贱民就会感恩戴德!”

“真棒!我早就觉得该多征些税了,近几年什么东西都贵了起来,我妈妈每天唉声叹气,烦都烦死人了!”

“哦亲爱的比克,你母亲如果少买几件价值过千银币的礼服,或者不要光买不穿,那自然没那么多烦恼。”

“说到这个可不敢跟你家比啊克鲁普!你父亲昨天看上那幅画,非要和坎贝尔家争,就为那一口气,居然拍到了三万八千银币,啧,这笔钱,够我母亲买多少衣服了!”

依兰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水晶碟子。

平民的血汗,就是供养着这些穷奢极侈的蛀虫!

愤怒让依兰咬紧了牙关。

环视四周,这富丽明亮,不是天堂,而是平民的血和泪啊!

最悲惨的是,她知道这个叫克鲁普的人所说的一切,将会原原本本地发生,只要用‘黑巫之乱’做借口,调高税率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就会非常小。在适应了这样极端的重税之后,就算调到百分之九十,人们也会松一口气,无奈地认命。

依兰记得妮可说过,在她刚出生的时候,税率只有百分之六十五,那时候林恩也没出事,家里偶尔还能吃肉。每次回忆过去的好时光时,妮可的眼睛里总是冒出幸福的光芒。

依兰不敢想象这个噩耗会让多少像妮可一样母亲愁白了头发。

嘴里残留的甜点味道变得又酸又苦。

她攥紧拳头,想要打破些什么。

但,这对拳头太稚嫩了,它们什么也打不破。

依旧……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