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还没开口,沉寂中有人突地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不屑一顾的嘲讽。
随即傅时雨便感觉耳边擦过一道凛冽浑厚的掌风。
他稍稍抬眼,刚刚还在疯狂叫嚣的妇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再发不出一言半语。
傅时雨轻轻叹了口气,嗓音清冽道:“我还什么都没问出来,人就被你杀了。”
话里似在抱怨,但他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怒气,仿佛早就料到这人会有此一举。
“…”楚晏置若罔闻的看向窗外,自动把这人当成刮过耳畔的夜风,连余光都懒得施舍半分。
见他不愿意理自己,傅时雨也不强求,刚想重新站起身,不经意窥到插在猎户喉咙上的那柄长剑。
傅时雨眼里一动。
青铜锻造的剑柄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青龙,凌厉蓬勃的剑锋在黑夜中散发出森寒冷光。
连傅时雨这种行外人都瞧出这是一柄好剑,灵魂深处仿佛隐隐发出一阵阵颤栗,如同被蛊惑般,他刚想伸手握住剑柄,一直缄默不言的楚晏瞥见他动静,瞳孔倏地紧缩,唇边骤然冷喝出声。
“不准碰!”
傅时雨被吼的一激灵,条件反射的缩回手。
“…”楚晏冷冷横他一眼,把剑从猎户的脖颈里抽回来,剑刃干净雪白,没有沾上一丝污浊的血渍,傅时雨还没看清,就被他收回腰间的蛇皮鞘中。
傅时雨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语气试探的问道:“我可曾得罪过小兄弟?”
“…”等了半晌,楚晏才生硬烦躁的冒出两个字,“没有。”
“那怎么感觉你很讨厌我?”傅时雨想起这人刚刚救了他,这样说好像有点对不起人家,又连忙解释道:“当然可能是我想多了。”
“嗯。”楚晏蓦地出声打断,似乎是怕他不明白,罕见多加了句,“你没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