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不答,只看向何生,幽幽的说:“这些年失踪的姨娘,不知在你那地住的可还算妥当?”

何生面色不变,只眉峰浅皱,“你何时发现的?”

楚晏并不回答,只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

话落的那一瞬,不知何时解开麻绳的何生倏地从地上窜起,瘦弱的身躯如嘶吼猛虎般,伸手直取楚晏的咽喉。

谁也没料到此番变故,广陵王反应极快,目眦欲裂的飞身而上,怒叱道:“让开!”

见楚晏不躲,何生掌心酝起浑厚的内力,准备直接朝着他面门击去一掌。

手腕翻转之际,不经意瞥见对面这人正勾唇笑着,眼里毫无慌张之意。

楚晏极少笑,要笑也是要勾不勾的嗤笑,夹着冰冷的讥诮和傲气。从未像现在这样,如同浓冬化开的春雪,扯出一个完完整整的笑脸,漆黑的眸里闪过微光,里面却冷的似水里积淀的厚冰。

何生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掌风拂过楚晏鬓角的长发,眼见将要落到他的眉心,腰腹突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低头一看,发现楚晏不知何时横起长剑,毫不迟疑的拦腰挥了下来,削铁如泥的剑刃横着切断筋骨,随即直直的卡在腰腹纹丝不动,赤红滚热的鲜血迸洒在楚晏玄色锦袍上。

何生瞪大眼瞳,喉咙咕噜发出怪音,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出来,就齐齐仰面倒在了地上。

楚东歌望着地上被横腰切了快一半的尸体,直接被血腥的场面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血液顺着雪白的利刃,蜿蜒滑至剑尖,如镜的剑面映着王夫人和楚晗煞白的脸。

广陵王垂眸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眼里沉思,复杂难言。

楚晏不紧不慢地用锦帕擦干净下巴和脖子上的血,随手扔开手里的剑,丢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大步跨出了祠堂。

心里有团拼命冲撞的气流,所有情绪混杂在胸口,路过的管家看着他恐怖的表情,吓得躲进旁边的灌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