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回过神,看向坐在案后,一脸亲善和蔼的庆国公,眼里有些幽深。
前世没有瘟疫,但这位庆国公也是差不多这时候来的军营。
看到楚晏行礼,他从矮椅上站起身,乐呵呵回道:“多年不见世子,身子骨长结实了不少,已经有王爷当年的风范了!”
“谢国公抬举。”
广陵王笑眯眯地听他夸自己儿子,眼里有这种自豪,继续介绍起了旁边另一位监军大臣。
一番客套完,几人坐在案后唠起了闲话,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国家时事聊到乡野趣谈,最后又说起这次瘟疫。
酒醉七分时,楚晏端起酒樽敬了庆国公一杯,状似随口地闲聊说:“长途跋涉,国公身体可还受得住?”
庆国公虽然老了,但还是眉眼间还是难掩威严和魄力,他捋了捋山羊胡,朗声笑道:“世子这就是小看老夫了。”
“我虽然老了,但走两步山路,下面的腿还是能迈得动的。”
“趁现在走的动,多出来看看大庆的河山,死后才能得以安眠。”
旁边广陵王笑道:“听说国公之前大病了一场,但现在见你身子骨还算硬朗,想必病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庆国公叹了口气,眼里有些伤感,“人老了,不行了,小风寒就病了快半年,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一旁的监军大臣安慰道:“国公是有福之人,定能长命百岁,”
庆国公摇摇头,“半截身子入了土,没用了。”
楚晏突然耐人寻味地问了句,“听说之前陛下是派的其他大臣,为何派来的人是国公?”
这直白的话让营帐里气氛略显滞凝,众人神色僵硬,广陵王呵斥道:“混账!怎么和国公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