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太医是今年才进的太医院,他们被赶鸭子上架,凡事待了几年的,谁都不愿担这罪责。”他弯下腰,抬起傅时雨的下巴,眼里深沉,说:“太傅倒好,上赶着把这烂摊子揽过来。”
傅时雨别过脸,躲开封长行的手,云淡风轻道:“只要人没断气,他就还有救。”
封长行眸光幽深地盯着他的脸,许久后,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随后直起身,嗓音温和道:“太傅起来吧,我让小春子送你出宫。”
听到他答应,傅时雨松了口气,同时也下意识地懈了身体里那仅剩的一丝防备,刚站起来,后颈猝然一痛,大脑的剧烈震荡导致他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
封长行伸手把迅速下落的人搂进怀里,对上傅时雨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笑吟吟道:“抱歉太傅,我不能让你去。”
他贴着傅时雨的耳边,温热的唇瓣几乎触到傅时雨的侧颈。
“因为左贤王……你已经没办法救了。”
傅时雨瞳孔微张,心里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没办法救的意思是,左贤王现在已经……
“你……”
傅时雨刚想开口,黑暗却先一步淹没了视线和思想,他无力地阖上眼,在封长行怀里昏睡过去。
楚晏没回王府,趁夜深的时候,偷偷来到了匈奴所在的驿馆。
虽早已过了四更天,但驿馆还是灯火通明,太医在里面忙进忙出,但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邬尔莎在里面大发雷霆,隔老远都能听到她怒骂的声音,匈奴使臣个个凶神恶煞地在榻边守着,瞪的像铜铃的眼眸紧紧钉在那些太医的背后。
楚晏蒙着面,躲在驿馆的屋檐上,见一个太医面无人色地从里面出来,不过身后还跟着两个匈奴。
看到那太医进了茅厕,楚晏飞身跃至两个匈奴身后,动作凌冽把这两人劈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