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菡收起方才被晏沥搅乱的心,垂眼看着傅承德,莞尔:“不用知道,你不是说你知道怎么和有夫之妇保持距离吗?这就是最好的方式。今天你帮了我忙,我很感谢你,有缘的话自然会再见的,”她伸出手晃了晃,“拜拜。”
他没来得及再说上什么话,柏菡就已迅速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柏菡仰着头坐在床上,没有开灯的房间黑漆漆的,只能看见窗外山下那星星点点的灯,如同天上的星。
她将刚才结账的卡攥在手心里,用力到在指尖勒出了红印子。
她对刷了晏沥的卡这件事产很强烈的不适感,过去三年多她做了无数次的事,这次却令她极其反感。她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那种感受就像有一把小刀往她心上刮着,似要在那雕出一只金丝雀又或者是一朵菟丝花。
良久,她用力地踢掉了束缚着自己的高跟鞋,脱了衣裳走进浴缸中。
此时此刻她很想泡澡,哪怕就那么睡去也好。但无论酒店有多好打扫得多干净,她都介意,只有家中的浴缸才能让人放心。她有些想念家,家里的浴缸……对了,那也是他买的,很是昂贵。
柏菡决定还是放空自己,不再想任何事。她将水调冷了一些,冲在身上。
滴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水流声淹没了这微弱的声音。
洗完澡,柏菡穿着内衣裤走到卧室,欲拿起床上的睡衣穿,却发觉衣服被什么东西压到了。
她借着浴室透出来的光隐约辨认出那是个人,她在一瞬间尖叫出了声。
柏菡慌忙用力抽出了被压在那人身下的睡衣挡在胸前,向外跑开,猛地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人勾住了,那人欺身贴紧她裸露的后背。熟悉的气息笼罩住了柏菡。
是晏沥。
“是我,”他声音又低又哑,酒气环绕着两人,他有些迷糊地呢喃了几句,“别怕。”
“我……我先穿上衣服。”柏菡努力保持镇定。
晏沥闻言松开了手,迷迷糊糊地看见眼前人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睡衣。
在布料落下前,他看见了很美的轮廓。
“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柏菡打开灯,一边收拾着洗漱用品一边保持冷静地问他。
晏沥坐在床边,揉着眉心,沉声道:“走错了,早上帮你多要的那一张,应是拿错了。”
柏菡靠着墙,抬眼,声音软糯又清澈:“嗯。你喝酒了?”
“嗯。”他应声。
柏菡接着说:“你酒量不好,容易醉。”
晏沥起身,身子晃了晃:“没有。我控制了。”
柏菡失笑,扶住他,轻声细语道:“嗯,你控制了。你今天同我倒是说了很多话。”她伸手翻了翻晏沥身上的口袋找出他的房卡,“我扶你回房。”
“……麻烦你了。”
晏沥想说不用,但在酒精和她身上沐浴后的香气的作用下还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