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太太看着老大夫摸着胡须眼不动眉不动的,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攥着手,心里祈祷着,甭管怎么样,沈兰若还是怀孕对二房更有利。
她才这么一祈祷,老大夫方便老神在在地收了手:“确实怀孕了,快一个月了。”
一句话说出口,有的人眉头舒展,有的人心里一咯噔。
沈兰若仿佛握住了尚方宝剑:“我说过了,是叶秋月她嫉妒我,先要害我的!”
“根本就胡说八道!”
谢大太太才不管什么谢家子孙,她就在乎她长房孩子的命,“你说秋月嫉妒你?她嫉妒你什么!她自己就怀了孕,快要生了,用得着嫉妒你一个还不知将来什么情况的孩子?况且,她又不是大夫,才一个月,她是有那通天的眼力才看得出你怀孕!”
沈兰若被她这么一抢白也有些回不上话。
她嘴动了动,脸憋得通红。
虽说解释不通,但她就是觉得长房这女人知晓!
沈兰若知今日若不咬死了丸子是咎由自取,她当真要彻底失了人心:“大伯母!你这话说的根本就是偏袒!今日花园的情形,到底是谁蓄意,难道还有的辩驳么?我在长廊上站着,她自己抱着猫从廊下上来,是她来招惹我!”
谢大太太当然知晓,今儿一出事,老太太就将花园里的下人全叫过去问话了。事情始末,大家伙儿都一清二楚。但那又如何?事实就是沈兰若推了丸子。今日丸子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非叫沈兰若这肚子里的肉陪葬不可!
谢二太太瞥着老太太的脸色,犹豫了半晌不敢给沈兰若开脱,只急忙冲谢霖说了一句:“快叫你媳妇莫吵了,当心动了胎气!”
谢老太太心口一哽,冷冽地目光扫向谢二太太。
谢二太太装聋作哑地扶住沈兰若,没抬头,只将人按回位子上坐下。
谢霖表情也有些微妙,虽生气沈兰若推了丸子,闹出这么大一桩事。但这个也怀孕了,他能怎么办?便是再生气如何能对一个怀孕的妇人出手?
母子俩这表情,显然就是偏向了沈兰若。
也是,这是二房明媒正娶的妻,生的子嗣也是二房的嫡出。长房这个名分上就不是二房的人,当两个人一样,取舍当下就分出高低。谢大太太心口哽得慌,膝下没有子嗣立足,她如今就是再憋屈也硬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