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雨慢吞吞地走到门边儿了,还不见陆程远凑过来哄,那是真的委屈了。虽然她总是怀疑陆程远对她母女不真心,但也只是怀疑而已。陆程远确实没再做过那些事。十几年被宠着,林夕雨的心气儿其实比陆薇薇有过之无不及,一样的娇气,一样的不能惹。
这般受一点点委屈,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等陆程远听到门边的动静,抬头一看她在抹眼泪,立即就慌了。走过来将人抱起来,放到办公桌椅子上,替她擦眼泪。虽然不清楚林夕雨这是有为了什么哭,但他十几年养出来的应变能力,一贯是闭着眼瞎认错。
不管什么情况,先说自己做错了就没错了。
果然他这一开口说错,林夕雨的拳头就咚咚地捶下来。
很快,这书房的门从里头锁上了。
青天白日的,锁门干什么,佣人用脚底板猜都知道在干什么。方妈这一点上就很佩服林夕雨,都一把年纪了,还把自己活得跟没吃过肉的那啥似的。
方妈牵着丸子,慢悠悠地从书房经过。里头女人夸张的叫床声音听的人耳根子都发麻,方妈一把捂住面无表情的丸子的耳朵,老脸通红:“小孩子别瞎听,太太跟先生在里头商量重要的事情,咱们千万别打扰。”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丸子突然点了点头问:“哦。”
方妈吓一跳,看丸子的眼神都有小小的激动。
老实说,她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听这孩子开口说过一句话,都要以为这是个哑巴。没想到,其实都听得懂。
牵着人回到客房,方妈又替丸子擦了一遍药。看她手脚冻得开裂,又仔细替她抹了手脚。擦着擦着就想到昨天丸子在餐桌上的遭遇。陆薇薇嚷的那些话,方妈躲在厨房听的一清二楚。想想又叹气,说:“还不如听不懂,能少受多少委屈。”
丸子眼睛闪了闪,方妈将药箱放到柜子里,顺便替她带上了门。
陆程远说过的事儿,他的助理第二天就安排好了。
新来的心理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威廉。举止优雅,说话有着独有的英伦强调。他在第一眼看到丸子的时候大吃了一惊,震惊于她浑身都是伤痕。
林夕雨一眼看出他的意思,连忙摆手解释:“不是家里人弄的。家里人对这孩子都很温和。这孩子接回来的时候就一身的伤了。她不爱说话,听说是受过监护人长时间的虐待所致的,有点怕生。其他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