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祥以为自己会恍惚出神,但呼吸之间,她却还是能感受到赵瑞温热的掌心,也能听清苏青麦的声音。
他说的所有话,她都印刻在脑海中,永远也不会忘记。
苏青麦说:“谢大人是个好官,也实在太过聪明,就从田正真和秋淳风两具尸体,他就查清了韩陆的旧事,也猜到了韩陆在天南山上所作所为,甚至,他还查到了隐山寺,这件事许多人都不知,也不知他是如何知情的。”
苏青麦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当时谢大人很谨慎,他只对刑部中关系最好的尚书周念禀报,但他不知,周年早就在红招楼中了招,被喂了神仙药。”
“所以,谢大人只能背着冤屈,就这么死去。”
谢吉祥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大狱中响起:“是谁杀的他?”
苏青麦道:“是薛招。”
再度说起这个名字来,苏青麦顿了顿:“你们是否抓到了他?”
赵瑞却没有回答他,只是问:“再来说说张有德吧。”
“韩陆之前供述,说张有德是他杀的,但是之后的埋尸却是你所为?”
苏青麦点点头:“正是。”
“韩陆是个疯子,眼睛里只有花,整天念叨花不花的,张有德也是蠢,他不知道韩陆究竟喜欢什么,又痴迷什么,就这么大咧咧上山求药,韩陆怎么可能放过他?”苏青麦嗤笑一声,“韩陆多少年没见到服用过神仙药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当然要痛下杀手,这事还是劳累我,辛辛苦苦把张有德的尸体搬下山,又费尽心机让他入土为安。”
他不仅把张有德的尸体带下天南山,还把他跟自己亲妹妹的尸体替换,到底为了什么,谢吉祥大约也猜到了。
她看向苏青麦,终于问:“你妹妹……苏红枣被你带去了哪里?”
听到苏红枣的名字,苏青麦终于笑了。
他的笑容很清淡,好似三月的春风,带着暖融融的喜意。
“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苏青麦笑道,“干干净净,无忧无虑,永远安宁。”
谢吉祥听到这里,看向赵瑞,意思是这三个案子已无遗漏,赵瑞便问苏青麦:“之前有一个案子,其中有诸多疑点,想要问一问你
。”
苏青麦彬彬有礼:“赵大人请说。”
赵瑞同谢吉祥对视一眼,才问:“之前祝家出了大案,不知你是否知道。”
一听说祝这个姓,苏青麦便笑了。
“你说那个柳文茵?”他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的金蚕蛊是我给的,如何谋害丈夫也是我教的,不过,我之所以如此而为,自然是因为李灿授意。”
苏青麦想了想,继续道道:“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疯狂,竟然会对自己的公公有这般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