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正好,她不耐烦地转着手的笔,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同学,你没去考试,是你的原因,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应该自己承担后果。况且,撤课是教务处的工作,你找我没用的。”
“可是,撤课是需要任课老师和院长签字的......”
她心里冷笑。
这感情好,打听得一清二楚,跑到她面前装孙子,自己拉不出屎,还怪地球没有地心引力。
舒澄清的眼神从窗外收回,伸手将眼前的文件夹打开,随即将它还给眼前这个学生,“我没有挂科撤课的先例,我不可能为了你行方便,这对之前照章处理的学生有失公允。所以,很抱歉,你请回吧。”
那个学生不说话,低着头,站着一动不动。
舒澄清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站起身,“同学,回去吧,明年这课还会开,你再修一次就行。我今天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
她正收拾着东西,突然看见那个学生啪的一下把一个银行卡模样的东西扔到她面前,然后就听见他说:“老师,只要你批准我撤课,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舒澄清觉得好笑,为什么总是有人能自认为挑战游戏规则呢?
最后还是忍住了,面色不改,却也毫无耐心,“我帮你打电话给院长吧,你有什么诉求,去找院长,我听从院里安排。”
那个学生看她掏出了手机,神色不甘,“车子票子我都可以给你,老师你就通融通融吧,你帮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舒澄清的心情不太妙。
她不是没有知觉的人,受了一场伤,刀口还在淌血,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崩坏,她已经极力克制,可有人非得往枪口上撞而不自知。
程鉴说的没错,她这几年脾气是真的变好了,以至于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在她头上乱叫一通。
“那我就是要不知好歹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见威逼利诱没成效,索性就撕破脸皮。
那个学生家世背景还挺硬,听说家长是政府里的某位高官,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惯了,本事没有,威胁人的混话倒会得不少。
一般的老师恐怕会轻而易举的顺他的意,但不巧,他遇见的是舒澄清,还是一个本就心中有伤、下手发狠的舒澄清。
“我今天做的事,合乎法度,就算教育局的人过来,也挑不出办点毛病。当然了,如果你能让你们家那位替你出面,我倒是很期待。”
话音刚落,办公室走进两个人,一个白发和蔼,一个内敛沉稳。
走在前面的是翘着两戳白花花胡子的老院长,发型十分之桀骜不驯,本来就长着一张笑脸,还整天眯着眼睛笑,眼尾的一尾好鱼鲜活生动,平时也没有领导架子,平易近人,深受爱戴。
“舒老师啊。”
舒澄清收敛神色,应声:“院长。”
老院长也没有过多寒暄,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揽起,“我刚刚站在门口大概听懂了事情经过了,舒老师在工作上没有任何违规行为,但针对这位同学的这种带污蔑性质的行为,我们得严肃处理。同学,你跟我来一下院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