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雾都”的多少都有些背景,宋宴谁也不放在眼里,自顾自喝得不理不睬,态度冷漠,存心来找不爽。场子杂乱,牛鬼蛇神,有眼珠的,没长眼的,存心找茬的,酒精作祟的,渐渐有人围上去,三两下交锋。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宋宴巴不得能动动手,好借机清理心中的淤气。
一旁的段堂深头疼。
他就问还有谁?还有谁有他这么倒霉?
哪个老板会在自家人开门做生意的时候亲自来砸场的?砸场就算了,砸就砸吧,反正是你家的,我又不心疼。
砸一天,可以,你受情伤需要发泄可以理解。可他天天就在这坐着,搞得下面的人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简直是段堂深上位以来第一个难题。
段堂深想让他自生自灭,又不能真的坐视不管,交情什么的暂且不提,关键是这宋家的“小宴爷”真的出了事他也担待不起。
最可怕的是万一他哪天人清醒了,问他一个管理不周,对他不忠之责。
下属难当,人生好坑。
照常来说,宋宴性子散漫,是不喜欢动手的,至于这个“不喜欢动手”是掺杂水分的,意思就是他只是不喜欢自己亲自动手。而现在宋宴不仅动了手,而且手法十分漂亮,短短数秒,仇家一片倒。
就在段堂深惆怅之际,“雾都”的夜场被一群势力包围,宋宴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小宴爷,主子有请。”
宋宴怔住了,站在原地静默了几秒。
这世间那个敢管他的人走了,但是能管他的人,来了。
宋宴脑子依然被酒精麻痹,稳了稳神绪,才跟出去。
“雾都”门外,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周围清了场,四下无人,世界沉睡,黑暗崛起。
看来,他今晚好过不了。
车门旁站着四个人,动作神情一致,负手而立,投过来四道肃静庄严的目光。
宋宴认清了是谁,不寒而栗,酒意全无。
宋家四大的护卫,钟、灵、毓、秀。
声势浩大,阵势恢弘,宋宴好大的面子。
后座车窗缓缓摇下,一记有分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开口见血,“打吧。”
宋宴手脚冰冷,铺天盖地的肃杀感,他无处可避。
眼睛一闭,心中有数。
“找找他是哪根筋错位了,给我搭回去。”声音冰冷,毫无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