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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他也会和风远渡站在同一阵线,对钟不愧进行混合双打。

后来他长大一些,不再高居庙堂,便开始孤身一龙云游四海,看天下人,平天下事。

——就像如今的舒凫一样。

当然,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依旧如影随形,但凡有必要,应龙君也一直坚持亲自处理。

此处的“有必要”,特指“他认为别人处理不好”。

应龙君没有家庭,不解情爱,始终与人间烟火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膜。正因如此,他不会为人情所困扰,每次都能作出别具一格,却又出奇有效的判断。

舒凫想,他大概从来没有理解过人类。

对应龙君来说,大部分的人情纠葛,都可以归结为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即使如此,为了守护人间平淡、庸俗、鸡零狗碎、乱七八糟的生活,他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他的孤光剑,也是在这段旅途中反复重铸,终于锻造成型。

不知从何时起,舒凫下意识地融入了幻境之中的场景,试着靠近这样的江雪声。

他独自坐在山头小憩,她就在他身边一起坐下,与他背靠着同一棵大树,眺望同一片远山风景,将自己的掌心叠放在他的手背上。他有些倦了,脑袋缓缓歪向一边,正好落在她肩膀的位置。

他百无聊赖地摆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她就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笑微微地看他。

还有一次,他在山谷中耐心等候五年一遇的白雪幽昙开放,她就与他一起等,还拦住了想要快进的花解忧。昙花盛开那一刻,皎洁的花光映着月色,照亮了少年眼中的笑意,她也不自觉地为之展颜。

……

她一直都跟着他。

舒凫知道,江雪声看不见她,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