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嘴角始终带着和他这个人外表一样的温柔浅笑，也抬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问道：“哪变了。”

沈霁月：“变得狗腿了。”

许先生无奈浅笑：“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哥哥？”

“你不觉得吗？整天狂得二五八万的，什么时候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屁颠屁颠？”

到底是亲妹，自己亲哥什么德行不清楚，揭他老底毫不手软。

许先生依旧笑着，只是笑意比刚刚浅了几分：“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叫今朝的新人，很奇怪？”

沈霁月闻言回忆一下今天短暂的接触，记起当时莫名的亲切和敬畏之情。

她有喜欢的人，亲切不可能是因为一见钟情的好感，她自己就是四阶强者，从来没怕过谁，竟然会对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感到敬畏。

这确实很奇怪。

她不得其解地拧着眉，她问：“你看到了什么？”

许先生摘下金丝眼镜，小心折叠放入口袋中，一双时常眯着显得亲切温和的眼睛微微睁开了，褐色的眼瞳却没有焦点，在冬日的阳光下闪过一抹灰白。

他缓缓回答：“我什么也看不到。”

这话有歧义，但是沈霁月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许先生是变异精神系异能者，变异的能力是“预知。”

能够看到别人的未来。

预知的能力不能经常用，会有代价，而且只能看到一部分东西，但即使他不主动使用预知能力，也会在看到某人的第一眼时看到他未来的一两个画面，可他从今朝的身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使主动用了预知也看不出来。

当他一直都能“看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看不见”了，才显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