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行至老城区,车轮碾在青石砖路上,两旁是翻新过的旧民居,奶茶店炸鸡店仍在营业。三轮车转了个弯绕进小巷,民居次第铺开。车到尽头,停了。
开门进去是两木房一围墙一照壁,在夜里有种古朴的味道。陈樾摸开走廊的灯,天井里种了株葡萄。正值季节,葡萄爬满藤,吊着一串串小花儿。
孟昀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我第一次看见葡萄树。”
陈樾好笑:“你不用小声,家里没人。”
孟昀一愣,虽听说他是一个人,但总以为还有亲属。她想,也难怪他不回家了。
陈樾家是垂直分布的两房,堂屋和堂屋之间是联通的,阁楼和阁楼之间也有走廊连接。因是一个人住,家中摆设十分简单,家具极具年代感,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地板、墙壁、柜子看得出常有修补的痕迹。
陈樾的卧室在北阁楼,东边阁楼空置着,是孟昀落脚的住处。房间里一个三开门的木衣柜,一个五斗柜,外加一张传统老式的木棱床。有种回到九十年代的错觉。
孟昀洗漱完,清理着明天要穿的衣服,陈樾敲门进来了。他给她倒来一杯水,顺便点蚊香。
“来迟了。”孟昀朝他伸手,告状似的说,“我已经被蚊子咬了。你看。”
她手腕处一个小小的蚊子包,粉粉的。
“……”陈樾看着,不知怎么就笑了一下,说,“看来你挺招蚊子。”
“你还笑?在你家咬的。你赔。”她仍伸着手。
陈樾刚好站在五斗柜旁,见柜子上一瓶花露水,拧开了倒一点在食指上,而后在她的蚊子包上摸了两下。凉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