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树怔了半刻,又是一笑:“陈樾,她给你下蛊了?你跟她才谈多久,你至于吗?”
陈樾一字一句:“我喜欢她很久了。”
何嘉树听到这句,笑容有些消散,缓缓问:“很久是多久?可别告诉我我跟她谈恋爱的时候你就喜欢她了……”
“军训。”陈樾说。
这回,何嘉树一愣:“什么军训?”
“大一开学前,军训,我就确定喜欢她了。”陈樾看着他的眼睛,说,“动心可能更早。你记不记得刚开学杨谦跟我说,让我认真看她一眼。”
“我认真看了。”
或许是她的纸巾,或许是那一眼,或许是她的可爱多。不知道。无所谓,朦朦胧胧,一切都在军训时拉练的山核桃树下变得明晰。
“那年冬天去普陀山,你夜里跟我说,你对她动心了,要追她。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喜欢她很久了。”
何嘉树怔住。他不知道竟有这段。
陈樾说:“喜欢到我无数次后悔。那晚,明明是我担心她会迷路,想去找她。为什么我不敢去,一定要拉上你。”他说到此处,压不住内心激动情绪,眼眶微红,牙齿也打了个颤,“我甚至想,她从你这儿受到的伤害,后来经历的痛苦,都是我害的。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像你这样伤她。”
何嘉树静默了,直至许久。
“卧槽——”他摇了摇头,一下靠进了椅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