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夫人,要把你一个人留下。”
夏济声音沙哑语调黯然,余蔓枕靠夏济的颈窝埋着头,心下一沉,她没有勇气劝夏济反抗,但当听到夏济无奈的对她说出这个事实,她还是忍不住失望。
“没关系,不去就不去,没什么了不起。”余蔓故作轻松地说。
夏济有反驳过单黎的无理要求么,反驳她不忍心,不反驳她失望,有时候人真的是很矛盾。
气氛沉重地过了半晌,终于夏济再次艰难地开口,“千万别再自己洗衣服,天寒水凉冻坏了你,若是病了,我又不在......”
余蔓低落地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别喝冷水。”
“我们可以写信,把想说的话都写在信里。”
夏济其实还想说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调动回来,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派遣估计一冬天都别想踏出松庭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余蔓破天荒的没有起床,她就悄无声息的面朝里躺在床上,夏济进去看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余蔓肯定醒着,只是不愿起来面对分离,夏济独自去厨房煮了锅小米粥,给自己盛了一碗就地在厨房喝掉,剩下的盖好锅留给余蔓起来吃,再次回到卧室这次是真的要走了,余蔓那边还是一点响动也没有,夏济却再也没有勇气分开那幕珠帘。
里室,余蔓头发垂散地坐在床边,静静地倾听夏济在外屋僵立半晌然后快步走出房门走过院子,直到所有属于夏济的生息在余蔓的耳中消失无踪。
“嗳......”
余蔓迟缓地走到洞门前抬手手用指尖拨了一遍珠帘,她没出去而是折返回梳妆台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余蔓怀疑她离成为一个怨妇的距离不远了。
如果单黎始终不放过他们怎么办,他们还能走多远,感情是要维系的,几个月她不怕,但要是几年呢,那她和夏济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重要的是她真的不喜欢杞县的环境,她在杞县活得好累,所以夏济的陪伴才是她漂浮的动力,可现在希望在哪里。找单黎谈一谈的想法不止一次在余蔓脑海中出现,且不说单黎会不会见她,她还是希望由夏济主动解决单黎的问题。
整整一个冬日余蔓蜗居在她和夏济的小院子里晒着太阳做着情人团聚朝朝暮暮的梦,一次午夜被噩梦惊醒,梦境中她已两鬓生白青春不在,夏济归来却仍是少年。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夏济仍然归期未定,杞县的民众许久未曾在街市上见过遗世独立绝代芳华的小余夫人了,但小余夫人的名号却从未落地,因为尤氏讨人之心并没有随时间而丧失兴趣,反倒愈演愈烈,不仅尤晦嚷着要单黎把人送还,尤渊也几次派人来杞县想要接回余蔓。
单黎虽然不待见余蔓连着对夏济也有了偏见,但还是知道趁下属不在把下属老婆搞没了这事说出来不太好,而且余蔓在杞县深居简出,夏济守松庭守得也不错,所以单黎对尤渊尤晦的要求也就应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