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余蔓上街去看三川的首饰花样,她打算贺寿那天的衣裙首饰丰盛一点,从今凤过来时不方便带那么全面,一些细节问题就得到了三川在做采买。
八宝楼的二楼是招待对首饰有非常规要求的客人,半天都是余蔓自己在上面自娱自乐,终于听到楼梯上咚咚有人上来,余蔓把玩着一只金臂钏扭头瞥过去一眼,上来的是一个年轻公子扶着一个雍容美妇,那年轻公子抬头看到楼梯口的侍卫,紧接着一眼看向二楼唯一的顾客余蔓。
“余大小姐,别来无恙。”韩芋温和地笑着对余蔓问好。
韩芋叫她余大小姐而不是裘大小姐,这绝不是口误,余蔓懒散地挑挑眉梢,转正身子面对韩芋和那美妇颔首道——
“彼此彼此。”看着你也活得挺好。
韩芋能说破她姓余的身份,最有可能的来源就是余蓁了,虽然也有可能是余妍和她那丈夫,但总没有余蓁的话更让人信服。不过韩芋既然想这么叫就让他开心几天好了,反正再过几日所有人都要改口了。
但要是以为这点事能挤兑得着她,那可就是韩芋想多了。
“怎么裘将军没有伴在左右?”韩芋假意四下瞅了一圈,故意把话问得怪怪的。
“不急。”余蔓凉飕飕地说,把臂钏套到腕子上比着肤色看效果,很不把韩芋放在眼里。
不用急着想见裘燃,该你见的时候跑也跑不掉。
“余蔓。”和韩芋一起上来的妇人开口了,她上前一步,轻声叫了一遍余蔓的名字。
余蔓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欣赏腕子上的这枚金臂钏,想象着若是撸到上臂会是怎样一种美感,可惜这里实践不了,不如买回去再看。妇人叫完她,余蔓的眼神就放空了,之前在韩芋他们上来时她眼中就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散乱,幸好她掩饰的及时。
余蔓顿住良久,也让这妇人眼光切切等了良久,待她终于放下手转过头,却是对韩芋悠悠说起话来。
“凌阳有余家的人。”
“正是。”韩芋与夫人对视一眼,回道:“令兄长余蓁投我门下,家人也悉数迁至凌阳安顿。”
“嘶~”余蔓乏味地咂了一下舌尖,叹道:“这是要共享天伦?”
这句话余蔓是说的有些意味不明,何况听者有心,韩芋和那妇人立刻就皱了皱眉头。韩芋正要开口,却被余蔓打断了,她好像才发现妇人的存在,意外地微微歪头问——
“这位是......”
韩芋只能把刚张起来的嘴闭上,他就在等余蔓问这个问题,便改口向余蔓介绍道——
“这是我母亲。”
“哦,原来是韩夫人。”余蔓公事公办地抬抬手。
“我姓鲁。”凌阳侯夫人如是说,一眼不错地看着余蔓。
余蔓迎上鲁夫人的视线,没有回避,二人对视半晌,鲁夫人几次想说话但在余蔓清幽的眼神中竟生出一种被看穿了的怯意。
“哦,鲁夫人。”余蔓不咸不淡地改口重新唤了一次,那神情仿佛在说随你便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