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咬牙，逼着自己收回手。

是，他做不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侧过头去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灯笼。

“你马上回饿鬼道。你在这添乱惹麻烦，会酿成大祸。鬼帝殿下已经发现你了，你要是再不走，不用死我手里，他要你的命很简单！”

“再让我留几天吧。几天就行！”

“马上滚！”

“齐家气数将尽，哥，你不走不也在等齐家这些人死吗？我留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只要把齐家这些该死之人的魂魄肉身带回去，那些兄弟姐妹就能吃饱了！哥，我不出去，我在这里躲着不让鬼帝发现我，事成之后我们一起走。封死饿鬼道再也不会出来了，行不行？”

虚云皱着眉头。清烟继续装可怜。

“你不把我当弟弟，我把你当哥哥，我留下帮你啊，我也不能看着你出事的。鬼帝要是对你下毒手怎么办？我们兄弟俩在这商量着办事吧。”

“不许再欺负小雨！留在内宅不许出门！不许再给我惹事！不然我杀了你，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虚云还是心软了，允许了清烟留下。

床上的小雨吭吭哧哧的醒过来。

“哥哥！”

虚云马上脸色一变，没有刚才和清烟生气时候的鬼气森森，变得和善爱笑。

坐到床边摸摸小雨。

“怎么不睡了？”

小雨嘿嘿的傻笑，从枕头下边拿出两个糖果，拿给虚云一颗。

“哥哥吃糖。小哥哥也吃糖。”

笑的憨憨的，眼神纯粹，简单的就是分享糖果，信任喜欢都从那么大的漂亮眼睛里传达出来，简单直白让人心暖。

虚云心里叹息，手足情深，分享食物，灿烂笑容，温暖欣慰，看起来在傻小子小雨这非常简单，可偏偏是他这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只有看着小雨，幻想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凡人，有可爱弟弟的哥哥。

不用怎么富贵之家，不用怎么映丽容貌，一家四口。父母疼爱手足情深，有欢声笑语，有一日三餐，简单的美好！

如此简单可永远是他渴望不可及。

一边的清烟眼露杀意，虚云就没有对他这么温柔的说过一句话。

谁才是兄弟？那不过是一个傻子！

恶鬼天生坏种，生下来骨子里就带着弱肉强食，掠夺侵占，嫉妒弑杀。

虚云比他们都好，有慈悲有美好的向往和追求。可这些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哄着小雨睡了。

虚云把糖小心收藏，清烟弃置一边。

他们是恶鬼，这些东西吃不了的。

“你看到鬼帝了？看到鬼后了吗？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在慧聪大师那看到了鬼后，但没说上话，鬼帝不允许我接近鬼后。”

“还能利用鬼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