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客厅刚坐下，沈行督把水果放到他面前，眼神示意，多吃水果有助治疗便秘。

“……”甄帅肚子还是饱的，但自己撒的谎，流着泪也要吞下去。他默默地拔着紫珍珠一般的葡萄往嘴里丢。

棉花糖小跑过来，狗毛飞扬，整只狗像是要飞起来。

甄帅噗嗤地乐了。

身旁的沙发陷下去，是沈行督在他身边坐下了。

“明天去乡下，这几天不过来了。”

甄帅脸上的笑意收了收，语气轻松，“是要回老家过年吗？”

“祖父健在，喜欢团圆。”

甄帅没看他，认真地吃葡萄，然后认同地点头，“老人家一辈子不容易，作为小辈多陪陪是应该的。”

“有事打电话。”

甄帅再点头。

“你再不看我，我会觉得你是舍不得我。”沈行督看不到他的表情，眉心微微拧起。

甄帅惊悚地转过头来。这话真不像是沈行督会说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

沈行督微微摇首，抬起手腕，露出低调的品牌腕表，“该走了。”

“不送。”甄帅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沈行督的大掌在他脑袋上按了按，朝门口走去。

甄帅说了不送还是下意识起身，跟到门口。

沈行督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怅然，心中一疼，还是什么都没说，进了电梯。

门关上后，甄帅笑了笑，耸耸肩。

“小四，进入虚拟讲堂钢琴讲堂。”

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正好练练琴。

《望乡路》的最终版本已经定下来，钢琴老师也认同他的决定。甄帅想要在除夕前一天直播，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将这首曲子练熟。

他在钢琴前坐下，认真地弹奏起来。

老师站在一旁，只听了一会儿就皱眉。

“你弹的真的是《望乡路》吗？我只听到你的情绪，听不到你的感情。如果不能静下心就出去。”

“老师，请给我一分钟时间。”甄帅微微弯腰，恭敬地道。

老师微微点头。

甄帅闭上眼睛，一分钟后再睁开，双目明澈。他的双手再次放到琴键上，舒缓欢乐的音乐不疾不徐地响起。

老师严肃的表情一松，眯着眼听得认真……

甄帅练得很投入，也很尽兴，出了一身汗，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也随着汗水排了出去。

从虚拟讲堂出来后，他到浴室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来到阳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棉花糖亲近地挨在他脚边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