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好几个食堂，甄帅他们去的是最近的一个。他们一出现在食堂门口就引起了里面的人的注意，透过玻璃门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神色有些冷淡。

韩鑫走过去用力敲敲门，这才有一个高壮的男生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他没有开门，而是漫不经心地问：“这位同学，有事？”

因为隔着一道门，声音很沉闷。

韩鑫扬声道：“师兄先开一下门呗，我们带了一些药品过来，想跟你们换一些吃的。”

男生回头朝一个方向打了一个手势，应该是得到了什么回应，点点头后，这才把门打开，等甄帅他们进去后，立即把门关上，然后用一根拖把将门从里面别住。

甄帅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因为门窗紧闭，汗臭味、饭菜味、没有处理的垃圾味……各种味道久久不散，掺和在一起，非常难闻。

这时，一个更高壮的男生大步走过来。

韩鑫低声说：“我认识他，体育系大三生，王衡。”

王衡身高至少有一米九，高大健壮，阳刚十足，皮肤微黑，单眼皮下的双眼并不大，但却时不时闪过一道精光，暴露了他的城府。他的目光在甄帅四人身上一扫而过后落在隐隐为首的甄帅身上。

“你们想换些什么？”

甄帅问：“这些药全都换成米和蔬菜，最好还能换点肉，能换多少？”每种药他们各自给自己留了一份，其他的都准备换出去。

王衡问道：“你们这是从医务室弄来的吧？那边还有剩的吗？”

甄帅看着他笑而不答。

王衡笑了笑，“你们这些，我可以给你们五斤大米、一斤肉和五斤蔬菜。”

许未皱眉，“太少了吧。”听起来好像很多，但他们四个大男人呢，这点东西将就吃最多能吃三天。

王衡淡淡道：“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有不少幸存者。我得对他们负责。要不，你们再去其他食堂看看？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米面还好，蔬菜肉类基本每个食堂都只有一两天的存货，其他食堂的情况不会比这里好多少。”

甄帅明白他这话不假。夏天蔬菜肉类都不容易保存，食堂不会大量进货，最多只提前存够两天需要的量。

“你们觉得呢？”他征求许未和韩鑫的意见。至于他和沈行督，因为有空间在，不计较这一星半点的。

韩鑫和许未对视一眼，只能点点头。

王衡招手让本来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玩水果刀的男生把药品收下然后去把大米、肉和蔬菜拿过来。

“顺便给他们拿一包盐，再装一小壶油。”王衡说完转过来对甄帅说，“免费送给你们。”油和盐短时间内放不坏，所以食堂里有很多存货，他也不介意大方一点。

甄帅了然地投桃报李，“谢了。医务室还有很多药，但你们想去的话尽快，我们过来的时候有一个七八人的小队伍进去了。”

“多谢。”王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干脆地离开，大声地吆喝了几个人过来，利落地吩咐他们准备一下，然后跟他一起出去。

看得出他的威信很高，被他叫过去的人脸上都没有什么不乐意的神色，反而跃跃欲试的。

甄帅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旁边闲坐的几个学生跟前，跟他们打听最新的消息，主要是问问有没有救援方面的消息。按说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国家机器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停止运转。

一个男生有气无力地说：“不清楚，王衡他们每天都会出去几趟，但也只是在学校里面活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另外一个女生插话，“应该没有救援吧？咱们这里是学校，如果有救援的话，肯定是首选对象之一。但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唉，估计够呛。”

韩鑫和许未脸上的表情立即暗淡下去。

甄帅面不改色，仿佛不经意地说：“真羡慕你们，食堂里的物资都是你们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们的伙食肯定很好吧？”

一个有点胖的女生小声地抱怨着，“好什么啊？早上每人只有一个馒头和一晚很稀薄的大米粥，我都没吃饱，更不用说男生了。”

甄帅心里有数了，带着小队伍告辞。王衡一直让人盯着他们，再不走，恐怕就要来赶人了。

离开食堂，四人直接回教师公寓。路上遇到的零散丧尸都被他们干掉。尸体没法处理，只能扔在路边，很快便有苍蝇飞过来，嗡嗡声不停。校园里的腥臭味越发地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