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人的一双大长腿像弹簧一般一窜老远，沈行督双眼里沁出点点宠溺，走到路旁，倚在电线杆上，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耐心地等待。

教室门还没锁，还有两位同学似乎在赶作业。

甄帅打了个招呼，拿着手机撤了。

想到从小树林里走更近，他换了一条道。

这里的路灯一直坏着，树林里一片昏暗，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偶尔伴随着一声虫鸣。

甄帅响起以前他念高中时，小树林里的路灯也经常如此，前天被修好第二天又坏掉，不由发笑。不同的世界，同样的青春期。

没走出几步，他忽然听到前面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其中一道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轩哥，怎么办啊？祝明翰那个狗东西已经好几天不买彩票了，我还欠着一大笔钱，再不还真的要被打了。”

“特么的他也太小气了，让咱们想跟着沾点光都不行。我女票又催我给她买包了。”

“确定他没有买？是不是偷偷买了你们没发现？”

“不可能！咱们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他，连他上厕所都没错过！”

“轩哥，怎么办？赶紧拿个主意吧！”

“不买是吗？打一顿就老实，一顿不行就两顿！”

甄帅确定那道声音就是班里的同学顾荣轩。

说话的有四个人，但他听呼吸的声音知道前面一共有七个人。他没离开，而是哼着歌继续向前走，随着他离顾荣轩等人越来越近，哼歌的音量逐渐加大，制造出一种他由很远的地方渐渐靠近的效果。

直播间的观众都服了他的演技。

顾荣轩看到甄帅出现，果然丝毫没有怀疑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若无其事地主动打招呼，“大帅，你还没回去啊？”

“忘了拿手机。”甄帅停下脚步，好奇地问，“你们在这儿干吗呢？”

顾荣轩笑道：“准备抽根烟，你可别告状。”

甄帅摆手表示不会，“走了，我哥还在等我。”

沈行督看着甄帅轻快中透着兴奋的身影，目光发软。这是又遇上什么热闹了。

“你信不信？祝明翰要被打了！”甄帅扑到他肩上，神秘兮兮地和他咬耳朵。

沈行督搂住他，颔首，“信。”

他平淡的反应让甄帅有些不满地摇摇头。

次日，他到教室时，教室里人还不多，但孙伟几人都在。早上起得太早，大家都萎靡不振，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要么在看杂志，要么在玩手机。

甄帅兴冲冲地跑过去。

“听说了吗？祝明翰要被打了！”

沈行督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唇角微微翘起。

孙伟几人精神一振。

孙伟兴奋地问：“你听谁说的？是谁要打他？为什么打他？”

甄帅轻哼一声，瞟了一眼沈行督，意思是，你看，这才是八卦的正确姿势。

沈行督从他身后经过时，揉揉他的发顶，再给他塞一包瓜子才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甄帅抓着瓜子看着他，实在忍不住笑开，眼眸弯弯，像是漫天星光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