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天气热,青年的脖颈蒙着一层薄汗,身上比刚才多了一件外套,拉链一路系到了胸口,能瞥见里面那间黑色的背心。
离得近了,他才嗅见步野雪身上的气味和热意。
酒水的苦味,不怎么淡。
“你喝酒了?”
见他这样说,步野雪本想解释一下没有喝多少,身上只是刚才酒吧混乱的时候弄湿洒到的酒水。
他离得近,又低着头,瞥见沙发上的少年站起身,坐到扶手上,黑发在灯下氤氲着光泽,那张脸抬起,眉尖蹙起,浮起的折痕很快抚平了。
还未说出口的话被截断了,一截戴着白色手套的指尖勾在他领口,将他往下拽。
在他颈侧拂过了少年的呼吸,轻微的,像是灼烫浴室游走的一息气流。
“只是被酒杯弄湿了,没喝多少。”
步野雪慢半拍才回答。
他的主人很习惯这种亲昵得有些暧昧的举动。
对别人也是这样吗,步野雪也想过他可能有过其他的人形宠物。
那双手戴着白手套的十指搭在沙发上,修长纤细,指尖轻轻一下下点着皮面。
十指修长,苍白匀称,像是钢琴艺术家的手。
坐在他身旁的Beta皇太子,略微掀了掀眼睑,他的肤色很苍白,不像是那么健康的模样,睫毛轻扇,一对玛瑙似的冷绿眼珠睨着他的腰腹,说:“你又弄伤了?”
他对血和伤口很敏感。
“是有点灼伤,还好。”
步野雪解释了一句,下一刻,腰间被碰了一下。
“在这种时候,你最好小心。我父亲很快就会知道你和我正在做什么,说不定会折断你的脊骨……到时候我得换别的人陪我。”
在他眼前,黑发雪肤的美少年冷冷看着他,他支着手 ,戴着白手套的修长十指搭在一起,缓慢地摘掉了手套。
曝露在视野里,是十指柔嫩苍白。
像检查伤口的医生,指尖摩挲,隔着衣料触碰他的腰腹。
被触碰的位置一瞬间紧绷,但那对食指宛如沙画上作画的工具,沿着肌理一路往上攀,停在伤口的位置。
与崔碧灵相处,时常会经历这种无意的撩拨。
被碰到的地方,像被火苗燎过。
灼烫,紧绷。
柔软的指腹,像鱼一样游着。
再往下就不是伤口了。
步野雪轻吸了口气,一把摁住他的手,说:“……回去再检查。”
崔碧灵被他攥着手,皱了眉冷声说:“我只是想看看伤得怎么样。”
步野雪知道他一向缺乏这种意识,对感情的认识仅限于文学课那些诗句文字。皇室的教授似乎教不会他这些。
……一边做这种事,一边嘴上说要换男人。
也许是闻煦元,也可能是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异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