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你刚才在衙门里,说”
黎南珠剥了手里糖纸,说:“虽然我一向不喜欢肉麻煽情,但今天太开心了,最初来京里可能是可怜你,那个梦里,你长得也不错,我来看看是真是假。”
“但那日晚上,要不是你的话,即便是药劲儿在,但我脑子清醒,只会拔刀的。”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掌心是两颗巧克力糖,黎南珠摊开,递了过去,历延年捏了一颗放嘴里,黎南珠吃掉另一颗,帝后含着昭州送来的巧克力,明明人到中年,两人不复年少时光,褪去了青涩,带着成年人的成熟。
可此刻,含着糖,微微鼓着脸颊,是彼此最自在最无保留最轻松的时刻
一如往昔,从未变过。
历延年嘴里的巧克力融化开,甜丝丝的,闻言,不可抑制的笑容,他先嗯了声,又说:“历延年爱黎南珠。”
“……肉麻兮兮的。”黎南珠咕哝可笑的很灿烂开心。
真的很肉麻啊!
端宝十七年开年,端宝帝下旨修铁路。
京中百官懵了,何为铁路?
这水泥路已经很好走了,怎么还用铁铺成的路,铁路估摸着不如水泥路的,一旦下雨,这不得生锈?不是白白浪费吗。
民间百姓听闻,也是不得其内容,用铁打的路,那多费工夫,还有胆子大的宵小想,要真修好了,去偏僻地段撬了,化成铁水可以打铁锅铁刀卖钱。
最初是修两段铁路,一段是京里到下头最近的州城,一段去京里到铁矿山附近的工厂点。
大历休养生息十多年,民富国强,修个铁路,大臣念叨两句那是好奇,劝谏阻止的倒是没人主要是也知道,谏言没什么用。
什么铁路、蒸汽机那都是皇后喜爱的玩意,他们这位圣上勤政爱民,也是仁厚,但那是没遇到事关皇后的事,但凡皇后要的、想的,即便是重重阻碍,端宝帝也是势在必行,强硬起来。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即是如此,那劝什么,就等着看这铁路下场都等着铁板被偷,路面被撬,风吹雨淋生锈呢。
时日匆匆,第一段铁路修好,有一庞然大物黑漆漆的长长条条的黑箱子窝在两条细细铁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