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所言同宋铭推断的分毫不差,如今除非有人证明叶思思是诬陷,否则齐温书轻薄之事,便成了板上钉钉。
“老爷去城主府同少城主说明情况去了,我担心叶家趁此机会对书儿下毒手。”白歆此刻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如果不是她,齐温书也不会遭此一难。
宋铭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湛思澜之前姓叶,她是想以此为借口,让湛思澜去涉险。
齐温书是应该救,但绝对不是建立在湛思澜的痛苦之上。
“齐夫人,大概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会想方设法去看看温书,有新情况让人来府里通知一声便是。”宋铭捏了捏湛思澜的手,示意他告辞了。
湛思澜会意,拱手道:“那我们便先回去了。”
白歆看着湛思澜欲言又止,不过两人并未理会,转身出了齐府。
两人驾轻路熟,拒绝了林伯的相送。
白歆望着两人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秀帕,指尖失了血色,她偏头问林伯:“宋铭不愿意帮忙对吗?”
林伯皱了皱眉,自从白歆知道齐建修卧病在床这么多年,是因为湛雪羽后,她对叶家的恨,时常会陷入责怪叶思澜的魔怔里。
“夫人,宋神医并未说不帮忙。”
“可明明叶思澜去叶家搜寻证据,最快捷!”白歆眼神锋利,语气尖锐。
“夫人怕是忘了,叶家再无叶思澜这人,这世上只有湛思澜。”林伯提醒道。
白歆绷紧了脸,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努力维持冷静道:“是我想岔了。”
林伯松了一口气。
齐府外。
湛思澜往回看了一眼,心不在焉跟着宋铭上了马车。
宋铭发觉他在走神,沉默了两秒问:“因为白歆的态度难过?”
湛思澜同他对视了一秒,随即挪开了眼睛,他摇了摇头:“不全是。”
宋铭知道,一个人一开始对自己有多好,就越接受不了对方突然变得苛刻。
尤其是对方诚心将自己当晚辈,正当你感动时,你却变成了对方的仇人,还知晓对方只想利用你。
宋铭想安慰,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湛思澜心里的缺失,在于没有几个诚心对他好的人,所以在白歆无条件宠溺时,才能记这么久。
他想了想说:“白歆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有人下毒?”不怪湛思澜这么敏感,主要是近来接触的最多。
宋铭摇了摇头:“或许从齐建修不好那天,她就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现在不过是控制不住了。”
湛思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她会疯?”
宋铭没点头,只说:“看她能否放下心魔。”
湛思澜怔住,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啊……”
“人各有命,或许是遗传也说不定。”白歆的家人,宋铭并不了解,但有些病确实跟着基因遗传。
宋铭把湛思澜送回名澜山庄,便骑马去了容府。
容少奇正好想问他陈老的事,两人一拍即合,去抓陈老,将人关押至齐温书所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