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看他脸色苍白,整个人连精气神都没有了,动容的叹了一口气。
“此事与你们无关,何况当初是我自己不想去鹿角。”
他跟裘老一人扶一个,把人架到了椅子上坐下。
裘老是操劳过度,加上风寒,所以才这副病态。
宋铭将先前制好的药丸,递给裘老:“一日一粒,不出三天,必然好转。”
“多谢!”裘老感激不尽,甚至想再次站起身,同宋铭行礼。
宋铭连忙阻止了他,并安慰道:“陆大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大家不必理会。”
“可……”裘老还想再言,黄老冲他摇了摇头。
“你们都别自责了,药丸一共只有三十粒,他已经用了十粒,若再有人得了天花,必然会再找他。”宋铭等的就是对方弹尽粮绝,所以根本不用着急。
裘老听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说起姓陆,宋铭倒是想起了湛思澜娘亲的事情。
颜闻抒口中姓陆的商人,应该也会淼城了。
“这淼城姓陆的商人,可跟这个陆大夫有关系?”
黄老看向裘老,这就只有淼城本地人才知道了。
“实不相瞒,淼城姓陆的商人,可不止一脉,其中水城陆家,是淼城陆姓的本家,也是祖上有庇佑,才能发展今日的淼城第一富商。”
也就是说,水城陆家跟皇商无意,而分属在其他都城的陆家,都属于旁支。
而鹿角这位陆大夫,跟水城陆家关系更远,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个旁系,才有今天。
不过巧妙的一点在于,水城陆家真正荣登第一,还是十年前。
同叶家的时间相近。
裘老见宋铭感兴趣,又补充道:“水城陆家的家主叫陆言,至于这个陆大夫,叫陆见亥。”
不知道为什么,宋铭有股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要找的陆商人。
他一会儿便让林一问问颜闻抒,那位从炎城回来的陆商人姓谁名谁。
“这个陆见亥比我和黄老年轻几岁,十好几年前吧,我去山中采药,不小心摔了一跤,是他把我背回来的。”裘老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他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宋铭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失望和复杂,想了想安慰道:“人世无常,不是谁都能保持初心。”
“确实。”裘老点点头。
黄老对顾深破有好感,见他一直低垂着头,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顾深,你也别自责了。”
“对,比起自责,不如好好学习医术。”宋铭倒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认为好的医者,不应该让别人的错,成为禁锢自己的枷锁。
裘老也说道:“既然小宋不在意,你也别难过了。”
有了裘老这句话,顾深沉重的心情,终于松了松。
裘老和黄老见过五蕴天花草这件事,两人谁都没说过。
有了陆见亥这件事,两人更不打算说了。
师徒俩之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名澜山庄,黄老闲不住,去医馆了。
宋铭正准备去看看湛思澜,管家拿着沐城的信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