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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迢将许年带回他们相见的城市举行葬礼。
这样一来,他就用一种自己终于带他回家了的感觉。
许年的死亡似乎是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
在原世界线里,他的死亡被认为是自作自受,命该如此。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甚至一直跟许年互坑互骂的贺岐都不敢相信他是真的死了,他呆呆的站在许年的坟墓勉强,在上面放上了许年最讨厌的花,以为这样可能会把许年气活,然后他们俩可以像以前那样继续斗嘴。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是不可能了。
坟墓下的人不可能发出任何一点动静,声音都是来自活着的人的,痛苦也是留给他们的。
贺岐喃喃道:“以前原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现在真的变成我在外头,你在里头了。”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在许年的坟前站了一个白发青年。
他站在他的坟前,背着风,抽了一支烟。
过了一会,似乎是想起了这个人讨厌烟味,他就将这根烟给掐掉了。
“没想到,第一个让我有兴趣的人,却成为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穆丘轻轻阖上了眼睛,眼眶竟有些湿润。
他抚摸着许年的坟墓,轻轻道:“我把赌场关了。”
“其实也没什么,关了也清净。”他轻笑了一声:“我只是突觉得待在赌场里的自己看尽人间丑恶,自己也渐渐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你是我被污染的人生里遇见的第一抹颜色,我觉得我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继续让那些肮脏的颜料继续污染你在我心中留下的回忆。”
他不再笑了,眉宇里面掩饰着深深的疲惫。
“我就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果然没有好聚好散。”
...
在医院里的某一天,宋邱祯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
几天后,他从病床上慢慢地苏醒过来。
醒来之后,他莫名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记忆慢慢的回拢,他记得自己是跟许年坐在同一辆汽车上,然后一辆卡车撞了上来,危机时刻,许年拉了他一把。
许年呢?
护士走进房间里发现病人居然苏醒了,连忙跑出去找医生。
很快,宋迢也接到了通知他宋邱祯从医院里醒来的电话。
一死一生,像是某种交接。
宋迢冷笑了一声,驱车来到了医院。
他们俩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父子情深的画面。
这些日子来,宋邱祯消瘦了不少,他坐在宋迢的面前,看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微风。
宋邱祯问:“许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