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镜子前转身,另一侧腰上竟然还有,清晰到能辨认出分开的大拇指和并排的四指。
两个巴掌印,一左一右,完美对称,这得对他做过什么,才能留下如此暧昧的罪证!
时涵倒吸一口气,算是明白那臭男人为什么要说谎了。
他按部就班地穿上T恤和运动裤,走出客卧后,目光一扫,看见杜山阑坐在楼下沙发,长腿架起,戴着金属石英表的右手搭在大腿上,正在闭目沉思。
依旧俊冷的男人,不经意一道眼神便能惹他心脏紧缩,没想到也会干出衣冠禽兽的事。
他轻慢地走下楼梯,“杜先生。”
杜山阑掀开眼皮,等他说话。
他停在几步远的位置,嘴角弯出冷丝丝的微笑:“杜先生,你昨晚真是在客房睡的?”
杜山阑抬起头来,眼色微冷:“我有必要骗你?”
时涵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昨晚好像撞鬼了。”
杜山阑皱眉,“什么?”
时涵背过身,掀起T恤的下摆,“嗯,色鬼,你看,还有巴掌印。”
有道无声的霹雳砸在杜山阑头顶。
春色荡漾的梦境再次浮现脑海,这个位置,这个印记,完美符合。
时涵掀着衣裳,满脸苦恼地回头:“我头一回遇到这么邪门的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谁后’入了一整晚。”
杜山阑脸黑了,“别乱说话!”
“不然呢?”时涵不依不饶,“还有什么事能留下这样的印记?”
杜山阑僵硬地吞咽喉咙,“可能是昨天和你同学打架留下的……”
时涵微笑,“啊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一定是你那个表外甥的锅,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如此下流的色鬼呢?”
杜山阑觉得自己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他站起身,“我去给你找药……”
时涵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腰上。
四指的长度,完美吻合。
时涵幽幽地和他对视,在用眼神质问。
梦里,杜山阑是没有知觉的,如今柔软的腰肢真的到了手里,原来现实比梦境更疯狂。
他没有着急缩手,反而冷静下来,缓缓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凡他继续搪塞或者转移视线,时涵都有法子和他斗到底,却没想到,他以这种方式轻易又坦率地承认了。
时涵忽然没了下文,按在腰间的手掌烫得惊人。
他猛一下甩开了,闷闷地冲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光线冷飕飕的,他背对镜子察看两处红痕,越看越面躁。
仅仅通过掌印,也能看出,那双手宽厚有力。
他用冷水抹了把脸。
等再出去,客厅里没有杜山阑的身影,他走进厨房,叫住埋头忙碌的保姆:“阿姨,有水煮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