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望着镜中,时涵目光逐渐痴迷,“就是特别帅,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迷倒了。”
杜山阑松开手臂过去,把他揽到身前来,“所以才像只小狗一样缠上来?”
时涵浅浅地笑,“你骂我是小狗。”
杜山阑掐他嘴角,漂亮小痣按进指腹底下,“你要当小狗,我只好养着了。”
时涵抓住他的手腕,借着力把身子伸上去,凑近他的鼻尖。
轻缓温暖的鼻息顺着脸庞流淌下来,流进光洁白皙的脖颈,两道鼻息交缠,温柔地合为一体。
杜山阑眸色幽深,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扶住了他的腰,让他更舒服地保持姿势。
灯光倾下,他把睫毛半垂,掩盖之处,尽是迷离眼色。他轻唤:“哥哥。”
杜山阑略低了头,碰到他的鼻尖,“不先吃饭?”
他越发紧贴,撒娇似的:“随你,你忍得住的话。”
有抹不显眼的笑意从杜山阑眼中闪过。
大手收紧,轻巧地往上一提,时涵又挂回他身上,顺势抓着他肩膀,把唇送上去。
不急不忙的吻,是晚春一场轻雨,打碎了泥土吸收的余温。
慢慢的,两人的呼吸变得凌乱。
杜山阑抱着他转了个身,后背贴到墙面,让他摸着电灯开关。
“啪”的微响,夜幕如幔帐滑落下来,家里四处亮着小灯串,星星一样闪啊闪,城市最高处的房间,他们在这里编织过几千万场柔软梦乡。
摇曳微光里,时涵被放到餐桌上,带着香水味的围巾覆到脸上,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禁不住地一颤,嘴里惊呼:“这里是阳台!”
热呼呼的嗓音在他耳垂底下,“灯都关了,没人看。”
时涵双手抓紧,身子紧绷到极点,“灯关了不还有蜡烛吗!不行,你放我啊”
杜山阑才不管他。
疯起来的男人,似乎都会这样。
一时之快,不顾后果,多少昏君这样亡了国家。
时涵挤出两颗泪,张嘴咬住他的肩膀。
巨大爆炸声从身后传来,不远处江面上升起一簇亮光,亮光在天幕炸开,变成巨大礼花,每一颗流星朝不同方向坠落,变成又一簇流星。
礼花不断升起,漫天星华,商场大楼的LED屏关掉广告,音乐声隔着玻璃,好似从星球另一端传来,穿越了海水和岩石,拼命地抵达这里。
“大家好,我是骆希涵,一首歌曲,送给大家,祝大家圣诞快乐。”
滚烫眼泪滑出眼眶,流过太阳穴,刺进两边鬓发。
时涵看不见背后的烟花,也看不见商场的大屏,他仰着头,只看到杜山阑的眼睛,万千美好映在那双眼底。
杜山阑倏地收回目光,垂向他问:“梦想实现了吗?”
时涵摇晃脑袋,让盖住脸的围巾掉下去,“嗯……哥哥……不,杜先生,遇见你,真好啊。”
杜山阑抬了手指,轻柔地揩拭掉他的眼泪。
那张冷峻脸上露出无比珍贵的温柔:“希涵,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