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妆容精致,眉眼锋利,浑身上下透露出干练的干脆。
“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经纪人,”邬祺看着喻修景,“容悦。”
容悦和邬祺对视一眼,容悦就走到喻修景面前,也递给他自己的名片,“你好。”
喻修景鞠了一躬,双手接过来。
“具体结果我们过几天就会通知你。”邬珉晟说完,让工作人员送他走了。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容悦亲自给喻修景打电话,让他去一下艺晟娱乐的办公楼。
前台明亮宽敞,职业素养优秀的礼仪小姐来带喻修景去办公室。
推开沉重的木质大门,容悦和邬祺都坐在沙发上,他们旁边还有几个喻修景并不认识的工作人员。
“你好,又见面了。”容悦站起来,和喻修景握了握手。
喻修景忐忑地坐下来,放下他们递过来的茶杯的时候手都在抖。
容悦竟然真的和他谈了合约,但艺晟并不做亏本生意,喻修景和星光千年解约要花的所有钱,都会从他以后的片酬里扣除。
合约无可挑剔,喻修景同时被要求将关于自身的信息如实提交。他冷静地握着笔,写下了和徐祁年有关的事情。
谈恋爱几年,什么时候结的婚,什么时候离婚了。
喻修景好像真的已经不那么在意。就像盯着一个原本很熟悉的字,时间长了也会感到陌生一样,现在他对“徐祁年”感到陌生。
握笔的姿势让喻修景看到四指的伤疤,他问容悦:“可以纹身吗?”
“纹在哪里?”
喻修景抬了抬手,“指根上。”
容悦说可以。
“你有什么要求吗?”她问。
喻修景想了想,“我在星光千年的助理,如果她愿意跟着我,可以把她带到你们这里来吗?”
“可以,”容悦提醒他,“但是你助理必须要自愿。”
当年夏天,喻修景和绵绵一起进组,汪雅柔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徐祁年已经拿到了留学名额。
看到这条短信,他真正松了一口气,有一瞬间特别悲哀又“伟大”地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好像终于有了那么一点价值。
徐祁年从此开始会拥有真正灿烂的前程。而喻修景好像处在一片沼泽里,徐祁年一走,他就陷进去,艺晟拉了他一把,但可能因为他不是特别想要挣扎,所以往下沉的速度很慢。
绝大多数时候喻修景想为他做的事情寻找意义,不再看着徐祁年的背影之后,除了父母,喻修景几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活得这么难受。
而好像疼痛,是喻修景所能想到的缓解压力和沮丧心情的最好办法。
组里有一位纹身师,是做造型指导的。有天喻修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他:“可以帮我做一个纹身吗?”
“想要什么样子的?”那个纹身师挑了下眉,“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这种的。”
“想要一个字母,就纹在手上,”喻修景的手指微微弯曲,“覆盖这个疤,可以吗?”
他没想过纹身会比刀割还疼。
他咬着牙,看着那个字母逐渐有了一个轮廓,而他伤害自己的证据消失。以前徐祁年让他不要这样,喻修景还是不听话,没有做到。只是无论那个人在不在,喻修景想,承诺总是要遵守的,就像现在,他违反了说过的话,就要接受疼痛。
在喻修景拍《我的妈妈》期间,艺晟已经和星光千年谈好了他的解约事宜。
四个月以后,喻修景杀青,邬珉晟感动得要命,拍拍他肩膀祝他星途璀璨。喻修景手里捧着花,面前是剧组为他准备的精致的蛋糕,分明是很感人的现场,他却一滴眼泪也没掉,只是略显茫然地望着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