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刚送完一个学妹。”陈星河漫不经心地说着撇下眼,打了个哈欠。
一碰上江盛祠,陈星河浑身上下的懒骨头就都起来了。他一把搡开江盛祠的手,把自己的手臂搭到对方肩上。
江盛祠比他高半个头,陈星河需要微微抬着手臂,这幅懒懒的腔调,像是没骨头似的倚在江盛祠身上。
昨晚喝了酒,又睡得少,陈星河眼圈微微泛着点红。江盛祠看他一眼,任他搭着,撇开了眼,将视线瞥到前面的李硕身上。
像是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学长。”
李硕视线移到他身上,同样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又看向陈星河:“星河,你先忙,到时候微信联系。”
“……嗯。”陈星河应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江盛祠闻言瞥了他一眼。
告别学长后,江盛祠陪陈星河走去校门口,顺便看了眼微信上的回复。
见他低垂着脑袋在玩手机,陈星河瞥他:“你不是饿了?不去吃东西?”
“你去吗?”江盛祠看他。
陈星河睨着他,嗤了声:“我去个屁,我用什么去?”
江盛祠笑了,揣起手机:“我请你。”
见陈星河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江盛祠眼睛扫着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毕竟赢了你的钱,吃独食好像不太好?”
那慢吞吞的语调让陈星河十分想把他摁在床上揍。
昨晚他们室友石磊为了感谢陈星河顶上志愿者岗位,贡献了几瓶珍藏的啤酒和几盒自热小火锅。四个人搭了张简易的小桌子围在一块吃吃喝喝,喝到后面,酒意有些上头,吃完小火锅后,石磊又拿出一副扑克玩了几把,谁输了谁请吃食堂那种。
很不幸地,最后只有石磊一个人输了。他不服气,于是仗着自己还算壮实又提出了掰手腕。誓要把在扑克上输的请客钱赢回来。
结果他没把钱赢回去,倒是陈星河和江盛祠杠上了。
眼见又输给江盛祠两把,陈星河微醺之后好胜心作祟,开始加码,从一把二十块加到一把几百块,输到最后兜里比他脸还干净,差点把裤衩都一块压上去了。
赢了钱,江盛祠倒是很自觉,非常主动地提出陈星河往后半个多月的伙食费由他来负责。
想吃什么随时给他打电话。
这幅胜利者的姿态直让陈星河牙痒痒。
毕竟从高中到大学,他俩万事都以掰手腕解决,可他愣是回回都被江盛祠压,没赢过一回。
所以他输给过江盛祠包括但不限于半个鸡腿、半个面包、半杯奶茶、帮他抄作业、上段位、衣服、裤衩、谁载谁上学等等。
这狗笔也从来不知道放一点水,逮着他就使劲欺负。
这笔账陈星河从高中记到了大学,掰一次记一次。总有一天要让他还回来。
陈星河没什么感情地扯了扯唇角,眼皮微耷拉着,要笑不笑:“别跟爸爸客气,爸爸的钱就是你的钱,拿去花吧。”
说完还嫌不够解气,又补充了一句:“爸爸以后赚了钱,还给你花。”
他拍拍江盛祠的肩:“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大儿。”
江盛祠:“……”
江盛祠睨着陈星河,眼睛上下一扫,落在那张叭叭说个不停的嘴上停留一瞬,撇开眼。
他们以前高中班里玩得好的一帮男生全都想给对方当爸爸,虽然除了陈星河,没什么人敢给他当爸爸,但这个词江盛祠早就听多了。
即便如此,在每次听到陈星河在旁边爸爸爸爸个不停时,还是忍不住有点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