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弈又扣了扣府门,周遭围观的百姓更多,讥讽议论之声也大了起来。
他置若罔闻,仿佛置身于流言纷扰之外。
侯府内,就站在府门口的家仆没得到侯爷的允准,既不开门也不应声。
安齐英听着这几声放低姿态的扣门声,觉得这是个天大的乐子:“别给他开门,就让他在外头站着,敲到手烂为止!最好让全皇城都来围观他今日的卑微之态!”
永安侯闭目品茶,默许安齐英的任性。
第三次扣门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萧令弈停下了手,揉了揉手腕,淡声道:“扣这三下门,已是我给侯府脸面了,乐竹。”
乐竹一直在他身边。
萧令弈说:“帮我这扇府门踹开。”
乐竹:“啊?”
“踹开就好,别把门踹烂了。”
萧令弈看着永安侯府的牌匾,冷冰冰地道:
“如果不想在屋檐下低头,那就把这屋檐掀了吧。”
乐竹会意,他往后两步,凌空飞起一脚,隔着沉重的门把内里宽厚坚硬的门栓拦腰踹断!
站在门里的家仆被震出三米远,安齐英得意的笑还挂在脸上,目瞪口呆地看见府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
永安侯被这一脚吓得险些摔了杯盏。
萧令弈站在敞开的府门中间,朝着侯府父子和善一笑。
第9章 只是个替身也够了
永安侯回过神来,厉声让府内护卫把萧令弈围了。
乐竹护在萧令弈前面,萧令弈泰然自若地将乐竹拉到身后,正面对上永安侯:“我今日奉旨回门,谁敢拦我?”
侯府的护卫面面相觑,萧令弈往前走一步,他们不仅不敢拦,还后退了一大截。
比起圣旨,他们更畏惧的是淮王府,今日一同回门的有一队王府侍卫,这群侍卫还未干涉过今日之事,可一旦侯府敢动手,王府侍卫仅为了淮王的颜面也一定会护着萧令弈。
淮王府的侍卫可是实打实从战场退下来的兵,每一个手里都沾着敌国人的血,侯府的护卫在他们面前就是花拳绣腿,见着他们手中未出鞘的刀就发憷。
永安侯见此情状,气不打一处来:“你踹我侯府大门,就算到了圣上面前,理也在我侯府这儿!”
萧令弈:“此事最好是闹到皇帝面前,我也要问问他,圣旨让我回侯府谢恩,侯府明知此事,却闭门不见,这究竟是在下淮王府的颜面,还是在下皇室的脸面?”
“整个侯府都没人听见扣门声!”永安侯狡辩道。
“侯府的人又瞎又聋,外面围观的百姓可耳聪目明,想必此事今日就会传进皇宫,你当皇帝会信你?”
萧令弈掰着手指数起罪状来:“对圣旨阳奉阴违,对淮王府怠慢无礼,这可都是大不敬之罪,侯爷还如此理直气壮,怎么,这北微如今是你永安侯说了算?”
永安侯面色铁青,被堵得话都说不出来,是他疏忽了,哪怕湛宸不重视萧令弈,可有淮王妃的头衔在,有淮王府这么大的靠山在,萧令弈早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他此刻才意识到,局势可能已经脱离东宫的掌控从那场婚事开始,一切都开始不对劲,而太子还无知无觉。
安齐英指着萧令弈骂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萧令弈冷视安齐英一眼:“还活着呢,那日怎么没把你淹死?”
“你!”安齐英冲上去就要动手,永安侯强行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