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金石飞奔进王府书房:“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安齐澜果真还活着!!”
直到亲眼看到安齐澜本人跪在眼前,湛宸才敢相信,萧令弈说的居然是真的。
安齐澜是十年前就“死去”的人,这十年,所有人都对他的事讳莫如深,他的面貌也有了很大改变,却和萧令弈画的那副画像一模一样。
安齐澜抬头看到淮王,发现记忆里的小皇子已经如同参天大树般挺拔,往事重重压身,他对湛宸隐有愧疚之意。
“小殿下长大了。”他说,“宁国公要是能看见殿下今日这样的风采,想必九泉之下死也瞑目了。”
湛宸眼波颤动,他抬起安齐澜的下巴,沉声问:“当年齐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要护的人只余下贵妃一个,可我要护的人还有许多。”安齐澜抬着头说:“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湛宸深沉一笑:“本王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他命人将安齐澜关进淮王府的秘牢里,派了心腹日夜看守。
云家做事可靠,安齐澜从瓜州被送进皇城之事,到现在还无外人知晓。
在花园里等的云清则见湛宸出来,上前道:“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从找到他到押他回皇城,路上已经审过他两次,都没有用,现在也不好用刑。”
湛宸道:“他还活着就足以证明当年外祖父没有对他下杀手,既然没有杀侯府嫡子,那当年张家指控的谋反就是莫须有之罪,齐州旧案的所有卷宗都该被推翻。”
云清则:“就算如此,王爷也不能心急,此事一旦揭发,永安侯府,东宫,张家朝堂那些势力势必会结成一党来阻止翻案。安齐澜他就是知道这局棋还没有走死,才死不松口。”
“十年都忍了,我不会急于这一时半刻,何况母妃现在不能受往事刺激。”湛宸要顾虑着母亲的承受能力,他思忖着说,“此事还得谨慎商定,安齐澜这颗好棋不能走废了。”
“我明白。”云清则想了想,忽然提议:“不如问问王妃?他可能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彪棋耿直地插了句话:“既然安齐澜还活着,那王爷之前,岂不是误会王妃了?”
云清则:“是啊王爷。”
湛宸:“……”
淮王府花了六天时间找到安齐澜,萧令弈就被禁足了六日。
这六天,湛宸没有去看过他,他们之间横着一道越不过去的猜疑,即使见了面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不如不见。现在安齐澜找到了,这道猜疑如烈日之下的冰山,逐渐融化。
“清则,你先回去吧,我…处理一下家事。”
云清则心知肚明,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殿下处理家事了,我回去帮你看看齐州的卷宗。”
云清则离开后,湛宸才往琦阶小院走,他召了镂雪来,询问萧令弈这几日过得如何。
镂雪是进不去琦阶小院的,她只说了她知道的。
“禀王爷,这六日,王妃吃的都是馒头,按王爷的吩咐,加了两道简单的菜肴,不过也都是素菜。”
“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天又冷了,送的锦被和秋衣不知够不够御寒。”
“王妃之前的药也喝完了,因为在禁足,虞太医也没能进去给他再看看脉。”
湛宸一句一句听着,想起之前萧令弈说王府比侯府好,至少能吃饱穿暖,如今呢?
王府于他也不过是另一个侯府罢了。
这时,金石又追了上来,说是影卫司出了点小事。
湛宸正往琦阶小院赶,听说影卫司出事,也没有驻足,只问:“什么事?”
金石:“影卫司养的信鸽丢了几只。”
湛宸:“信鸽上绑了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