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眼睛一亮,似乎等人来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他晃了晃手腕,铃铛就响起来。
“我在边境遇到俘虏伏击,困在大雾里一天一夜,命险些丢了,后来云清则…他救了我,他把这个镯子给我,说以后再遇到危险,只要晃这个铃铛,他听见了就一定会赶来。”
陆说着说着,耳垂还红起来了。
萧令弈:“……”
不对劲,不对劲啊。
“你怎么脸红了?”
“我哪里脸红了!?”陆捧住自己的脸颊,古灵精怪地狡辩起来,“没有脸红!”
他的耳垂红得都快赛过湛宸昨天买的蜜煎樱桃了。
“我去给你拿我酿的梅子酒!”
陆借口去拿酒跑开了。
萧令弈听到湛宸叹息一声,便问他:“你看出什么了?”
“那枚镯子是云家的传家信物,清则娘亲离世时说过,这枚镯子是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
萧令弈惊愣:“什…?!!”
“大学士对云清则的身世了如指掌,他今日看到这枚镯子出现在陆手上却一言不发,把云清则单独叫去谈话,你猜猜他会说什么?”
湛宸剥了一只虾,放进萧令弈的勺子里,对上萧令弈好奇的目光说,“你吃了我再告诉你。”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
萧令弈自己夹了一只虾,让乐竹来剥。
乐竹剥虾可比湛宸快多了。
被冷落的湛宸和勺子里那只虾仁一样孤独。
“大学士要是同意,刚才在席上就不会只字不提镯子的事。”萧令弈想起陆那副怀春的模样,忧心道,“他把云帅单独叫走避开陆,态度其实很明显了。”
这时陆拿了梅子酒来,他脸颊和耳垂上的红晕已经散去了。
他兴致勃勃地邀请萧令弈尝一口自己酿的梅子酒。
萧令弈还在吃药,不能饮酒,但他不想在今日驳了陆的好兴致,便拿起杯子打算浅尝一口。
哪知这酒当真酿得极好,甜中带着一点绵密的酸,酒味清冽,他只尝了一口便有些贪嘴,趁湛宸不注意把一整杯梅子酒喝了下去。
等湛宸制止时,萧令弈已经喝了两杯梅子酒了。
这酒好喝也不烈性,萧令弈喝了两杯,没有要醉的趋势,依然清醒地只吃乐竹剥的虾。
湛宸剥的那只虾,整个席面结束他都没有理睬。
云清则在陆大学士的陪同下又回了主桌,两人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异样,云清则坐回陆身边时,陆明显高兴了起来。
席面吃得差不多了,便有文人吟诗作对,武将即兴比武,热闹了一通,到洗尘宴彻底结束,已经入夜。
学士府灯火通明,开始送客,陆大学士还不忘给那些军中的糙汉子人手送一本自己编撰的诗集。
湛宸去找了云清则,萧令弈先坐回了马车里等他,乐竹怕他闷,便去拿了一本诗集来。
萧令弈翻开诗集看了起来,发现里头有好几首陆作的诗,每一首诗落款处都会写明是陆几岁时所作。
十六岁后的陆文采逐渐出众,但少见他在人前展示,十六岁前陆作的诗,就全是一些打油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