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如此伤心,大学士以为这样做是对的?”
“陆是老臣与夫人唯一的孩子,确保他走的每一步路都在正确的道上,是为人父母的职责。”
这是陆家的家事,萧令弈不好插手太多。
“但愿今日一切,大学士和云清则都不要有后悔的一日。”
他回了太子府,想去找湛宸问问清楚。
却见府里有药童端着药往暖阁里跑。
“谁病了?”
萧令弈带着疑问进了暖阁,湛宸正在暖阁外徘徊。
见他好好的,萧令弈稍稍提起一点的心稳稳的放了下来,然后就开始骂:
“云清则今天做的是什么事啊?!今日我要是陆,高低要抽他几巴掌!”
“湛宸,你身边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觉得糟践人好玩是吧?”
好凶的太子妃。
湛宸无辜被骂,居然只浮现了这一个念头。
这时,太医从里面走出来,说云帅的伤口已经上好药了。
萧令弈才察觉到云清则在暖阁里。
他气势汹汹地冲进去,湛宸拦都来不及。
可一进屋,萧令弈就愣住了。
云清则虚弱的靠在床榻上,胸口上缠着渗血的纱布,整个人面无血色,虚弱不堪,看着是重伤多时难以痊愈才会有的憔悴之相。
萧令弈看向湛宸:“你可别告诉我云清则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今日才故意说那些话伤陆的心。”
湛宸无奈道:“没有这样严重,话本看多了。”
“那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您别为难殿下了。”
云清则虚弱开口,解释道:“事情弄成今日这副局面,全因我不知克制,错全在我,与旁人无关。”
他说话有气无力,萧令弈都觉着自己是在欺负人。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陆曾说过,云清则在边境救了他一命。
湛宸替云清则解释道:“那日大雾中夏国俘虏趁乱反击,占据高地往下面推石头,清则替陆挡了一下,胸口的伤养了半月都没好全,他要是没挡这一下,那块石头就直接往陆头上砸去了。”
萧令弈:“……”
这当真是救命之情。
“那镯子也是真的,不是赝品,影二百五还在湖里捞呢。”
萧令弈怒气消了一半,疑惑不解:“你舍命救他,又送他镯子,想必是有真情的,既然如此你今日为何说这种话?难道是怕世俗偏见?”
“陆家世代清流,书香门第,陆大学士是我恩师。”云清则脸色灰败,痛苦地道,“我答应替他管教陆,如今管教出这种情分…让陆家情何以堪?”
“在边境的时候,我纵容陆,也纵容我自己,回了皇城,难道还要沉浸在梦里不清醒吗?”